腾出的新善光寺杀过去了。
“我这女婿……”斋藤道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冒冒失失的性子,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赶着投胎一样!见到机会就果断,固然不会错过好局,但也可能把自己害死啊。”
天文十四年年3月30日午时七刻,愿教寺南,尼子军中。
“报!殿下!不好了!新善光寺丢了!面已经插着南军的织田家的木瓜旗了!”
“嗯?”尼子国久本来正披坚执锐地在一线奋战,得到传令兵的通报后才赶忙退了下来,爬到一处屋敷二楼向后张望这才发现新善光寺的一文字三星旗帜们都已无影无踪。
“毛利家的畜生们……我就知道这些两面三刀的畜孽,被分到我们后面,准没好事!”尼子国久见状气得破口大骂,赶紧招呼部队:“撤,往后撤,撤回愿教寺。”
“回到愿教寺也还是危险……”发布命令后,尼子国久仍是觉得冷汗直流,“新善光寺丢了,我们往东北的退路已经断了,只能去西北的法光寺。可法光寺,分明是大内家的阵地……不可能给我们行方便的吧?”
正如尼子国久所料,在看到新善光寺的毛利军“便宜行事”地让出了阵地后,陶隆房已经果断指挥大内军撤退。
“侧后方已经被突破,南军有可能通过新善光寺直接杀向二条城和皇宫,全军立刻回师勤王!离开法光寺,撤向大泉寺!”陶隆房以新善光寺易手为契机,名正言顺地下令大内军北撤。大内家的武士们立刻率领所部与朝仓军脱离接触,转而向法光寺撤去,而法光寺里的后队则直接开始向北边的大泉寺转移。
朝仓宗滴也是半截入土的老狐狸了,哪儿会不明白大内家心里的算盘?他一面默契地放大内军离开,一面紧随其后,在大内军撤出法光寺后,立刻进驻其中。同时,将原本在东寺的阵地留给支援而来的浅井军驻守。等到尼子军的武士们撤回愿教寺后,才发现法光寺的大内菱也已经被换成了朝仓三盛木瓜,纷纷气得跳脚。
“陶尾张是要把尼子家送到我们嘴里啊。”朝仓宗滴捋着颌下斑白的胡子,看着已经被朝仓军、浅井军、六角军、若狭武田军和织田军、斋藤军从四面八方包围在愿教寺里的尼子军。
另一边,六角定赖和自己的女婿武田信丰正带着部队穷追六角军不舍,一路将他们堵到了愿教寺内,六角定赖却随即就下令部队止步,没有立刻对愿教寺发起强攻。
“管领代。”武田信丰满头雾水,“六角家立足未稳,这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为何停兵?”
“看不出来吗,这是大内家的借刀杀人之计,大内家和他们的附庸毛利家从左右两侧一起撤兵,把尼子家卖了个干净,当作一份大礼,送到我们包围圈里来。”六角定赖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身的戎装,用双手在裙甲拍了拍道:“但是啊,我们又为什么要给大内家当刀子呢?尼子家被包围了,为了生存,必然会困兽犹斗。我们这时候进攻,不就一头撞铁板了吗?”
“可是这是好大一份功名,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刻啊……”武田信丰还是有些眼馋。
“不急,一大份厚礼,我们两家自己自然是无福消受的。”六角定赖招了招手,示意小姓们端来一个马扎坐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西边的朝仓军和浅井军,“等到我们的人到齐了,再一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