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加价来买。价高者得。”
价高者得引得在座众人议论纷纷,刘光世笑道:“不着急,各位等上菜的时候再报价。我刘某就是来相州交朋友的。”
他背后有一个美髯及胸的中年人,和黄磊、韩斌商量了两句,吩咐外面的人开始上菜。中年人走出雅间时,看到坐在外头的岳飞,微微扬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多久,他打点好雅间的一切,出来在岳飞身边找了个位置。
雅间里各位少爷高谈阔论意气飞扬,外头他们的跟班则另外坐了两桌。
虽然好奇里面在聊些什么,但岳飞也知道不能随便打听。由于常随韩斌来此,莺莺燕燕经过此地时,纷纷捉弄般的来献殷勤。脂粉香中,岳飞一一回礼引得女人们一阵哄笑。在院子里玩了两脚“蹴鞠”回来的徐庆趁机上前揩油,又惹到女人们一通笑骂。
“嫂子不在身边,哥哥你不用那么拘谨啊。”徐庆回身落座。
岳飞淡淡一笑道:“万事不能有开头。”
“你不是喝醉了吗?”徐庆诧异道。
岳飞道:“醉着醉着就习惯了,现在只是还有点头疼,别的没事。”
“最近师父心情不好,有点担心的样子。”徐庆忽然道。
“他为何会心情不好?可是身体出了岔子?”岳飞皱眉道。自从他们两个都到韩家做事,陈家武馆就兴旺起来,众多农家子弟不惜一切的把孩子送到陈广处,希望也能出人头地。老爷子武馆的生意红火了很多,照理应该很开心才对。
“东南方腊造反的事,大哥知道了吧?”徐庆道,“据说起事的多为魔教,也就是摩尼教的教众,你说石宝那家伙会不会也造反了?”
岳飞道:“石宝本来就是魔教的大头领,他不参与才是怪事。只是尽管摩尼教在南方颇有根基,但朝廷已调动西夏边境的精锐南下,想来方腊是讨不得便宜的。”
“是!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徐庆苦笑道,“但他认为不久前山东宋江造反刚被平息,现今东南又出了方腊造反。总觉得太平日子快到头了。你不知道,师父可怕打仗哩!”
“呃……原来是生意好了之后,怕好日子不长久。”岳飞莞尔失笑。
徐庆摆手道:“可是大哥啊,你说魔教教主方腊,一贯是南方武林第一高手。魔教又素来高手如云,即便是大宋西军出战,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摆平吧。我是不知道西军有多厉害,但看看平定军出来的那些小子,我还真看不起大宋军队的战力。”
岳飞道:“你要知道我们大宋军队尽管数量很多,但只有西军是常年处于战备状态的。我听说不论是陈广师父,还是我义父都在西军待过,那边应该和别的部队不一样。”
“那两个老爷子都在西军待过?我怎么不知道……”徐庆奇道,“亏我还自称包打听,原来陈老头当过兵。这下我相信西军和广锐营的狗崽子不是一个水平的了。”
“嘘……”岳飞踩了他一脚,扫了眼另一桌平定军的人,哪有当人面打脸的道理。
徐庆瞪眼道:“干嘛?我说的也是实话嘛。”
“这位兄弟话粗理不粗,也算是实话实说。”跟随刘光世来此的美髯文士,微笑道,“说到大宋军队的战力,自然是西军第一。刚才这位兄弟说,你的师父和义父都曾在西军服役,不知令师名讳?”
岳飞抱拳道:“在下岳飞,师父是汤阴陈广,义父为陕西周侗!”
“原来是周前辈的义子?”美髯文士抱拳道,“失敬!鄙人朱仝,如今在刘延庆大人麾下听用。对周先生心存敬仰,可惜一直无缘得见。”
岳飞并不知朱仝是何许人,只是简单做了还礼。“先生是刘将军的人,在下能否冒昧问一句,里头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可听过花石纲?”朱仝问。
“听说是江南向朝廷进贡的奇石异草,江南各县这几年都在忙这事。”岳飞回答。
“不错,这已是整个东南的大事。我们少将军忙的正是此事。”朱仝见岳飞表情茫然,遂笑道,“古怪的石头和特殊的花草,并非江南独有。只不过是江南比较富庶,所以那边的民间收藏较多罢了。河南河北河东河西,何尝没有好东西呢?所以我们少将军就准备给朝廷筹备一件来自这边的花石纲。”
“这……我听说为了花石纲,江南才会有人造反。”岳飞皱眉道。
朱仝道:“负责江南花石纲的叫朱勔,他盘剥于民,自然会把事情闹大。但若我们贡献了好东西,又未曾闹出大动静呢?那是否是大功一件?”
岳飞默然点了点头,他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妥,却又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