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大营吗?敌人的主力说不定就在后方等着,我们脱离了这里营寨城防,出去根本无法和骑兵对抗。最后顶多就我们几个头领武将苟活。”
“那也至少是一线生机。”朱仝见另几人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只得叹了口气,“但你们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们就来说说这剩下的一日半该怎么守。在你们作战时,我已把剩余的一千厢军装备起来。加上刘光世大人留下的五百预备队,我们有一千五百的预备队可用。你们刚才汇总的报告是,三个寨门一共折损五百人不到。我就把预备队抽出七百人,平均给到你们三条防线。剩余八百人仍然作为预备队留着。这样,你们可以把特别疲惫的军士也换下第一线。”
罗定山道:“如此甚好。”
岳飞道:“但一味死守也不是办法,我们是否主动出击看看?对面一直不进攻,不知在等什么。”
罗定山皱眉道:“我们人手原就不够,主动出击。哪怕出去三百人,对寨内防务也是伤筋动骨。而且出去的必须是骑兵,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骑兵?”
韩世忠道:“但岳飞的话也有道理。很难说契丹人在想什么。难道就等他们调整好后,来打我们?”
罗定山苦笑道:“我当然可以派踏白出去看看对面的情况,但不管派出多少人恐怕都是有去无回。”
“我去。”岳飞道,“而且保证会回来。”
罗定山怒道:“你去了谁守营?胡闹!如今叫你带兵,谁让你出去冒险!”
岳飞道:“周围地形我熟,骑马在方圆十里范围转一圈,最多两到三个时辰,我就回来。”
韩世忠笑道:“但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
岳飞道:“我一个人去来去自如!”
“岳飞,你肯定不能去!”罗定山瞪了韩世忠一眼道,“你也一样。”
朱仝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罗定山道:“守。敌人随时都会进攻,大家回去各自就位。守过两天我们再想办法。”
所有人都一脸莫名的走出议事厅,岳飞问吴玠道:“刚才你为何不发一言?”
吴玠道:“西军议事时,下级军官一般不会插嘴。因为上头通常主意都很大,下面说了上头也不听。”
岳飞浓眉耸了一下,叹气道,“刚才就是这样。但罗指挥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吴玠笑道:“不过,你既然负责西门守备,自己还是能拿些主意的。一些小事不用都禀明上头。”
“你是说?”岳飞问。
吴玠道:“你可以派吴璘到西门外头转一圈,看看西南面的态势。跑出十里地,查探我们向南的道路上是否有伏兵。”
“他是你亲弟弟啊。”岳飞笑了笑。
吴玠道:“所以我对他有信心,而且我一直刻意培养他成刀锋般的兵王。你若真想派人出去侦查,他是不二人选。”
岳飞点了点头,同意道:“那就听你的安排。”
正午过去,骄阳当空。
薛鹤、姚政带新加入的军士布置防务,两面山坡上的陷坑和火种重新布好,辽军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半日没有进攻,都确实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徐庆胸口中了一刀,他坐在伤兵棚里,绘声绘色的说着岳飞在汤阴县时的英勇事迹。
说到岳飞的授业恩师周侗,有人问道:“就是那个教出了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周侗?对了,听说当年河北玉麒麟卢俊义也是周侗大侠的弟子,是也不是?”
“对啦!就是他老人家!我大哥是他的义子!至于卢俊义,的确也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徐庆傲然道,仿佛自己是周老爷子的儿子。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说,怪不得岳飞的武艺那么高强。“那是林教头厉害,还是岳飞大哥厉害?”又有人问道。
“你这不是关公战秦琼吗?”徐庆没好气道,“但有一点,我大哥打小就跟着周老爷子,是老爷子最后一个弟子。懂吗?关门弟子通常都是最厉害的!压箱底的东西都是留给小徒弟的。”
吴玠和岳飞巡营走过,吴玠笑道:“原来你的老师是周老爷子,有机会一定要多教教我弟弟。他平日里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需要有你这样的大哥才镇得住。”
“我看他其实很听你话。”岳飞笑道。
“这家伙相信强者为尊,现在勉强我还打得过他,再过一两年就不行了。”吴玠摆手道。
岳飞笑了笑,看了下大树的影子,低声道:“他出去有三个多时辰了,你不担心?”
吴玠轻描淡写道:“当兵打仗本就有风险,担心有什么用。老弟你慢慢就习惯了。”
“我确实还没习惯。”岳飞苦笑道,“所以恨不得每件事都自己去做,觉得比在后头担心别人能不能做好强。”
“我们带的这些兵,若是能在此役后活下来,都会成长一大截。”吴玠摸摸眉毛,又说了句,“我们如果能活下来,也是一样。”
这时瞭望塔上汤怀叫道:“吴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