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上作战才是大将的根本。我们方才是说,先文比,后武比!”
“柴桂,我们是比武定功劳。不是选大将。比什么马战?”刘延庆不悦道,“真要武比,刀剑可无眼。”
“既然是比武,当然要在刀枪上见真章。”柴桂抱拳道,“岳飞,你意下如何?”
岳飞从容道:“绝无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张邦昌立即确认道。
很快岳飞和柴桂再次出现在校军场上,两人各骑战马,岳飞到自家兄弟这边取过沥泉枪。
马上比武的决定很快传遍人群,徐庆嘟囔道:“文比也就罢了,还要比武。那小梁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敢那么有恃无恐,是确信岳飞不能真的伤了他。”刘子羽沉声道。
刘子羽只料对了一半,一方面柴桂的确不信对面的小兵敢伤自己;另一方面,他是真不信马上交手,自己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小卒。小梁王柴桂作为贵胄子弟,的确有几分练武的天分,他从小拜名师学刀剑,打败了藩镇内许多高手,对自己的武艺很有信心。
柴桂提着金背砍山刀,纵马转了个圈,气势汹汹一上来就一阵猛攻。岳飞小心应付了十余招,发现小梁王是有几分本事,但也仅此而已。
两匹战马来回盘旋,激起阵阵的尘土。柴桂嘴角挂起冷笑,他看准岳飞心有顾虑,于是毫无顾忌地肆意进攻。大刀上下翻飞,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过一刀!
岳飞连连招架,引得外围观战的人群一片哗然。岳飞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是了,他刚入相州大营,和罗定山之间的比武也是如此。自己虽有实力能够战胜对方,却因为顾及罗定山的身份,不敢全力出手,最后输了一招。
而罗定山大哥已经故去了。岳飞心中一阵酸楚,为了死守信武仓,我相州子弟死了那么多人,而面前的小梁王什么都没做,就想剥夺那么多人的功绩。刀锋贴着他的眉梢掠过,岳飞嘴角挂起愤怒的弧线,对方这是有恃无恐!
藩王又如何?没有什么能让我输掉这场比武。岳飞目光沉静,在心里不断告知自己,没人能让我输掉比武!他突然用大枪一扫对方的金背砍山刀,柴桂的兵器险些脱手。岳飞调转马头,要求暂停比武。
种师中高声道:“岳飞,你意欲如何?”
岳飞道:“刀枪无眼。岳飞请立生死状!否则不敢全力出手!”
“柴桂,你意下如何?”种师中望向小梁王。
小梁王皱眉望向张邦昌,张邦昌冷笑道:“有何不可?”
柴桂只得硬着头皮道:“小王愿立生死状!”
刘延庆道:“拿纸笔来!”
种师中拉住他的胳膊道:“来!我和刘将军做个公证!”
立生死状时,岳飞回到场外。徐庆、汤怀听说可以生死勿论,都要求岳飞杀了柴桂,只有刘子羽告知岳飞即便有“生死状”,也要点到为止,但岳飞没有回答。
薛鹤目送岳飞回去校军场,小声道:“大哥好像真的要杀柴桂。”
刘子羽苦笑吩咐众人道:“都准备好武器,随时入场保护岳飞!”
点将台上,刘浩小声道:“如真的出事了,又当如何?”
种师中淡然道:“《生死状》为凭,谁死了都是白死。”
“可是。”刘浩欲言又止地望向刘延庆。
刘延庆笑道:“双方自愿的。我们又能如何?”
张邦昌看着岳飞签字画押,“岳飞”那两个字出乎意料的雄浑有力。“世上事,通常不会只有一个选择,你当然还有一条路可走。”张邦昌忽然轻声道,“输了这场比武,日后你的功名包在老夫身上。”
岳飞侧头看了看张邦昌,露出一个对方无法了解的笑容。
“希望你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张邦昌转身走向另一边,在柴桂递交《生死状》时,小声道:“尽管去比,那小卒还真敢杀你不成?”
柴桂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岳飞和柴桂二次来到比武场中。
岳飞目光坚毅,沉声道:“小梁王,你若认输,还能有一条生路。”
对方提枪凝神的样子,似乎与先前不同了。这让柴桂生出些许不安,但他仍旧嘴硬道:“岳飞,这句话,本王也还给你!”
岳飞深吸口气,长枪一立遥指晴空,校军场上瞬间一片肃杀。
两人刀枪并举,任柴桂的大刀全力施展,却连对方的枪影也摸不到,他不由暗暗着急。
两马交错之时,小梁王柴桂悄声道:“岳飞,你我无冤无仇。你只要不挡本王的升迁。日后你投入我梁王府,孤王自当重用。”
岳飞表情漠然的过了这个回合。
下个回合,柴桂又道:“我爱你一身武艺,但你在刘韐处能有什么出路?到我梁王府来,我保你富贵荣华!”
岳飞目光在对方华贵的铠甲上扫过,心里浮现的却是诸多同伴死战时的身影。他悄悄望向校军场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