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南门跑。那些骑兵自动跟着他,让王彦皱起眉头,但带兵的都知道,若有为将者冲锋时身先士卒,那带起的凝聚力是难以言喻的。
南城损失了二百多军士,是四面防御中损失最小的,但岳飞还是心疼的很。三个箭塔坏了两个,护城河被填了小半,金兵效率不低。
徐庆道:“最后一轮攻击,对方出动了女真兵。那些家伙弓箭奇准,要不然不会死那么多弟兄。”
岳飞道:“王贵他们回来了吗?”
“还没有。”张显回答。
岳飞皱眉走上瞭望塔,金营旁的小路上忽然冲出两队兵马。
徐庆皱眉道:“那么快又开始了?”
张显道:“不,是王贵他们!是王贵他们被金兵追”
“大哥,要不要开城?”徐庆问。
岳飞从瞭望塔急掠上城垛口,高声道:“开城!”
汤怀急道:“不可!大哥看暗处!”
官道周围隐蔽的区域,隐约有战马声响动。敌将是故意放踏白到城下,想要趁着吊桥放下紧跟进城。
岳飞叫道:“把绳索放下城墙!”
城外王贵和高宠一前一后急奔城池,但后面的金兵战马的速度明显快上一档。
“你先去!我断后!”高宠调转马头迎向金兵。
王贵犹豫了一下,给战马加上一鞭。
追兵成扇面状散开,纷纷举起长矛。高宠沉着地提起长枪,一夹马腹冲向金兵,连续挑飞五把长矛,扫翻三个骑士。但紧跟着第二队追兵又来了!
那些轻骑距离高宠几十步远,就开弓放箭,箭矢密疾精准……
高宠舞动大枪挡下诸多弓箭,毕竟经验不足,战马脖子连中两箭,马匹委顿于地。
嘭!两支长矛一左一右杀到,似乎是想把高宠叉起来。
高宠狂怒掠起,人在半空一个盘旋,长枪闪耀如龙,将那两个金兵同时击落马下。但与此同时,更多的金兵围拢上来。高宠凛然不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要迎头而上。
嗖嗖嗖!弓箭连珠而至!前排金兵连续落马。
“高宠!回城!”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从城头传来。
高宠听出是岳飞的声音,笑了笑转身抢下一匹战马,向着新乡城急奔。背后金兵依然紧追不舍!
到得新乡城下,王贵已经拽着绳索飘身上城。而高宠到的时候,更多的箭头从他身后飞来。高宠长枪点在护城河岸拧身向前,十多支羽箭从他脚下划过。他在半空,看着水光粼粼的护城河水,漂亮的一个转身,仿佛大雁盘旋画出精美弧线拉住绳索。
一支狼牙羽箭破空而至!箭头直奔高宠后心。城楼上的宋军齐声惊呼!
高宠也不转头,仿佛脑后生了眼睛一般,单手把长枪向后一扫,就把羽箭拨落。双脚在城墙上蹬起,再度升起一丈多高。而城楼上的众人同时拉动绳索,将他拽入城里。金兵的狼牙箭紧追着钉在城墙上,叫人倒吸一口冷气。
不管别人什么反应,岳飞一把王贵高宠拉到角落询问敌情。只是一问之后,他面色更凝重了。
都统制府的会议,岳飞是最后才到的。他小声说了两句,王彦就命他发言。
岳飞道:“我派出的踏白,在不久前回城。他们潜入东面的金营,探得一些消息。本次金军的统帅是金国四狼主兀术。或者叫完颜宗弼。此人在金军有极高的威望,自身武艺也很不错。这次在新乡的金兵不少于三万人。其中至少有一万是女真主力。南城的金将叫锋云,北城的叫黑龙大王。西面金营的金将叫拓跋岩。今夜的攻击一半是佯攻。”
“什么叫一半是佯攻?”张翼问。
岳飞道:“我方踏白观察了一夜,金兵东营和南营的女真军休整未出。北营和西营的情况未知。但从我方伤亡看,有可能北营黑龙是出了全力的。至于为何如此,我们则无从知晓。但就我看来,女真主力未出就是佯攻。”
王彦和几个统制官纷纷皱起眉头,岳飞没到之前他们正为挫伤敌军锐气而欢欣鼓舞,可现在被定为是对方佯攻。若金营的女真主力还没出动,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叫夏按的统制迈出一步道:“末将曾经守过太原……”他说了这句话,脸上的刀疤抽动了一下。“金兵有时会用一种策略。就是先用降兵攻城,这里的降兵包括辽国、西夏,以及我宋军的降卒,甚至普通百姓。用他们做头几次进攻,倒未必是佯攻,攻击并不弱。只是我军军力太弱,有时这样就会被攻破。那样他们就减少了女真主力的伤亡。另一方面,他们女真主力养精蓄锐后,面对我军疲惫之师会更占优势。”
他这么一说,议事厅内的情绪更是低落。因为在昨夜西城危急之时,是夏按带着他的大刀队拼命死战夺回城防。此人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王彦道:“不论敌兵是如何攻城,我们熬了一个晚上,就是赢了一个晚上。这难道有疑问?”
白安民也道:“这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