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回去告诉你们指挥使,要是有什么疑问,让他到长乐侯府来找本侯!”
魏冀看着那十几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冷冷地说了一句。
十多个绣衣使者此时连声称是,捂着伤口,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龙乘风一直凝视着,那辆四马同驾的豪华马车,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的旧疾要发作了。
车帘之后的长乐侯魏冀没有现身,就已经把这些跋扈嚣张的绣衣使者收拾得肝胆俱裂。
看来,这朝野内外的评语,所言不虚。
作为当今圣上的股肱之臣,那魏冀不但有拥立之功,而且还军功赫赫。
因此,魏冀被封为世袭罔替的一等侯爵,虽然膝下无子,后继无人,不免有些凄凉,但在朝中的依附者甚多,是大宋朝堂权倾朝野的人物。
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唤魏云霓,爱若掌上明珠,因此女儿性格极为刁钻跋扈。
此次建康之行,龙乘风就是奉了父命,到长乐侯府下聘礼的。
临来之前,父亲龙啸就已经将这些情况,跟他言明。
他也深知,龙家与魏家的这场婚约,是其父辈所定,不可违拗。
虽然自己心中不愿,却是父命难违,不可不来。
“你们还跪在这儿干什么?
难道还等着我们长乐侯府送你们回去吗?”
马车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汉子,此时大声喝道。
那十几个绣衣使者立刻就磕起头来,之后飞速地转身离开,竟然一个个满脸庆幸之色。
龙乘风还在凝视着魏冀的马车,祥叔已然快步跑到那马车面前,跪倒在地,大声说道:
“老奴龙祥,给魏侯爷请安,奉我家主人之命,送公子来建康下聘礼。
我们原准备一进城,就去府上拜望侯爷,没想到却在这儿碰到了侯爷。
多亏侯爷解围,老奴代公子谢过侯爷了!”
“哈哈哈……我早就听说,云水川少主龙乘风仪表堂堂,有潘安之貌,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啊!
没想到,我魏冀膝下无子,竟然能得这样的佳儿为婿,也算是大慰平生了,好,好!”
厚重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即车帘一挑,一个身材匀称的男子探出头来。
这就是长乐侯魏冀?
龙乘风此时眼光闪烁。
这魏冀目光如炬,虽然年过五十,但一头黑发,身材笔挺,显得神采奕奕。
龙乘风始终盯着魏冀,根本就没有躬身施礼的意思。
不过那魏冀不以为忤,反而非常高兴。
他在那个管事的中年汉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龙乘风面前:
“乘风,走,随本侯回府!”
龙乘风几乎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被魏冀拉住了手。
魏冀朗声大笑,不由分说,拉着龙乘风,就要向那四马同驾的马车走去。
龙祥此时满脸堆笑,他一路陪着龙乘风来到建康,都是奉了云水川主人龙啸之命。
而且,这一路之上,他都在揣度着如何能够说服少主龙乘风,心甘情愿地向长乐侯府下聘礼。
虽说魏龙两家的婚约已定,可是自己的这位少主却显然只是勉强地遵从了父命。
临出门时,龙啸就吩咐过自己,一定要确保下聘礼的过程不要出现任何状况。
眼见魏冀竟然如此欣赏自己的少主,龙祥自然十分高兴。
可是他脸上高兴的神情还没有完全绽开,龙乘风却轻轻地甩开了魏冀的手:
“魏侯爷,我本就有旧疾,来建康这一路劳顿,有些复发,恐怕还得将养些日子,再去府上拜访,今日就不打扰了!
祥叔,咱们走!”
那龙祥的脸上,十分的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可是这云水川的大管家毕竟是见多识广,顷刻之间,龙祥再次来到长乐侯魏冀的跟前,跪倒在地上:
“侯爷,我家公子确实有旧疾,这您是知道的,一路颠簸,身体……实在受了些影响,先将养几日,随后马上再到侯府去拜见,请侯爷海涵……”
那长乐侯魏冀面若寒霜,眼眉微耸,不由得一惊:
“龙公子的旧疾……还未痊愈吗?
既然如此,就请便吧!”
龙祥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准备转过身子,跟龙乘风一块离去。
可就在此时,那马车之中又响起一个声音:
“你给我站住!
我爹爹替你解了围,你不道一声谢也就算了,转身就想走吗?
我不管你有什么旧疾,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那声音十分清脆,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子。
本来龙乘风已准备离开,可是猛然间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一惊,忍不住回过头去。
此时,那车帘一挑,身材婀娜的一个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