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侍女会意,缓缓点了点头。
进了庭院,龙乘风这才发现这院中竟然还有十多个红衣侍女,就分立在通往三层木楼的甬道两侧。
那个小柔,竟然就只守在门口,不再跟进了。
看出龙乘风的不解,孟少卿笑道:
“乘风,你不必觉得奇怪,这是盛春朝的待客之道。
那个小柔,只是门口的迎宾,这盛春朝的妙处,还在这木楼之内呢!”
龙乘风心中忖度,仅仅是盛春朝门口的一名侍女,就能轻松化解刚才的纷争,看来这盛春朝果然不凡。
分立在甬道两侧的红衣侍女们,此时交替地向龙乘风三人盈盈万福,同时轻启樱桃小口,向楼内喊道:
“徐国公世子并龙公子、赵先生三位贵客入肆!”
听到侍女们的喊声,木楼内早有一个黑衣女子迎了出来。
这黑衣女子同样是满脸含笑,只是明显比之前那个小柔年岁大了许多,却更增添了几分风韵。
“孟世子带了两位客人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快请入肆!”
“凌雪姑娘,我今日是陪龙公子会友的,龙公子才是贵客!
你这个大执事可得尽地主之谊啊!”
孟少卿看见这凌雪,竟然更加热情,而且不由分说,就将龙乘风先让进了木楼。
龙乘风迈进这木楼之内,眼前的喧闹瞬间映入眼帘。
正厅有一块巨大匾额,上面写着“风雅咸集”四个字,左首一座高台,有一人正在上面高谈阔论,台下的听众竟然有数十人,这些人时不时地大声喝彩,更有甚者,竟和台上的人辩论起来。
右首还有一座高台,有两人正在对弈,旁边有一块巨型棋盘挂在墙上,两个红衣侍女正手持铁钩木棍,按照对弈两人的棋路,将黑白两色的棋子依次挂在棋盘上,台下同样有数十人,正对着棋盘凝神观看,却只是窃窃私议,丝毫不敢高声言语,但气氛却颇为热烈。
龙乘风一时看得出神,凌雪上前笑着说:
“龙公子见笑了,我们盛春朝共分三层,一层左首的是争鸣台,是供天下士子论战辩论之用的,右首是对弈台,可两方棋道对弈,以解情怀,龙公子如有兴趣,皆可一试。
二层是酒室,可遍尝天下各国名酒,三层是茶室,可品茗吟诗,这天下的名茶,随贵客们遴选。”
龙乘风此时端详着凌雪,微微一笑:
“凌雪姑娘,我今天要见的是一位女客,就安排在三层茶室吧!”
凌雪点头称是,刚要去安排,不料孟少卿却拦了下来:
“乘风,来这盛春朝,要是不尝尝这的天下名酒,那可真是憾事一件啊!
再说,既然是你的老友,那位姐姐也一定客随主便。
我好歹也陪了你这么大半天了,你就当犒劳我一下,顶多我们不多饮就是了。
咱们就到二层酒室吧!”
龙乘风未及表态,那凌雪顿时大惊,她对着龙乘风盈盈万福道:
“不知是云水川的龙公子到了,盛春朝蓬荜生辉!
即是如此,就请贵人二层酒室稍待,请!”
龙乘风此时内心一惊,人言这盛春朝是消息海,看来所言不虚,这盛春朝的大执事仅凭孟少卿口中的“乘风”二字,就知道自己是云水川的少主,这种应变,实在不是寻常酒肆可比。
龙乘风此时已无法拒绝,他看着孟少卿,笑着摇摇头,跟着凌雪上了楼梯。
他回身吩咐了赵庸几句,赵庸随即返身而去。
来到二层左首的酒室,凌雪选了一处名为“高川雅叙”的酒室,请龙乘风三人落座。
“天下美酒,不知龙公子的喜好?”
凌雪看着龙乘风,依旧满脸含笑。
“不知可有北辽的醉陵川,我数年前在北辽时曾经饮过,至今回想,实在意犹未尽!”
“龙公子稍待!”
凌雪闻言一笑,随即转身而去,不多时,就带着一名红衣侍女端着酒盘来到龙乘风面前。
酒盘之上,兽皮做成的酒器显得朴拙而大气。
龙乘风一见,微笑不语。
“龙公子,请品尝这北辽的醉陵川,不知和龙公子数年前所饮口味是否一样?”
凌雪笑着请龙乘风品尝醉陵川,侍女倒满一杯后,龙乘风端起酒杯,饮了半杯,微微一笑,点头赞道:
“好酒,是北辽醉陵川无疑。”
孟少卿也喝了一口,却被呛得直流眼泪:
“咳咳咳……我说乘风,这酒也太辣了,你是怎么喝进去的?
算了,凌雪姑娘,你还是给我上咱们大宋的武陵春吧!”
凌雪掩嘴一笑,转身安排去了。
红衣侍女端来武陵春后,孟少卿这才喝了一杯。
孟少卿摩挲着镶满金玉的,盛装武陵春的酒器,笑道:
“我啊……还是喜欢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