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为你好啊!
你之前在城门的时候没看见吗?
这龙乘风身患旧疾,已经时日无多了,爹不能毁了你一辈子啊!”
魏冀双手扶着魏云霓的肩膀,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魏云霓却执意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龙祥听到魏冀那番话,此时突然脱口而出:
“魏侯爷,你说这话恐怕不妥吧!
当初你与我家主人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可没嫌弃我家公子有什么旧疾。
今日,口出恶言,是想咒我家公子死吗?”
龙祥一脸的愤懑,此时的他,对魏冀说话,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客气了。
“那龙乘风与我家霓儿定亲之时,是在五年之前。
你家主人龙啸亲口跟我说过,龙乘风的病,是鬼医柳不救亲自医治的,不消三年,他就会痊愈。
可现如今,他不但没好,反而越发严重了,将来若是早死,我女儿岂不是要守寡?
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你们云水川到底安得什么心?
本侯就是要退婚,决不能让我家霓儿跳入火坑!”
见魏冀言语之中辱及龙乘风,赵庸和龙祥全都被激怒了,他们全都面露不忿之色,就连门口的那三十多个仆从也都愤愤不平。
龙乘风此时淡淡地说道;
“魏侯爷说得没错!
我龙乘风病膏之体,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魏小姐!
祥叔、赵庸,我们走!”
赵庸和龙祥,及手下的仆从虽然愤懑,却也只好听命于龙乘风。
龙乘风等鱼贯而出,未走几步,龙乘风回过身来,朝仍然跪在地上的魏云霓躬身施礼道:
“感谢魏小姐厚爱,乘风辜负了魏小姐的一片情谊,只好来世再报了!”
说罢,转身而去。
“不送!”
魏冀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拽起愣怔哀伤的魏云霓,瞪视着龙乘风一行离开。
魏云霓看见远去的龙乘风,竟失声痛哭起来。
魏冀一时大怒:
“你哭什么?
你非得嫁给这么一个病秧子吗?
他云水川虽然威震江湖,可是在这朝堂之上,咱们长乐侯府又怕过谁?
明日我就面见圣上,求圣上降旨,为你公开择婿。
我就不信,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魏冀的上儿佳婿?
没有你的如意郎君?”
魏云霓幽幽地说道:
“一切事情你都是先考虑你自己,那是你的上儿佳婿,不是我魏云霓的如意郎君!”
魏冀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
“霓儿,爹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的幸福,还为了咱们长乐侯府的长盛不衰!
原指望让你嫁给云水川少主龙乘风,那样的话,不但你能嫁一个青年才俊,爹也可将云水川引为强助,梁王殿下更是多了几分胜算。
更何况……更何况爹已年过五十,除了你……爹膝下凄凉,你必定还要为咱们魏家开枝散叶,将来继承长乐侯的爵位啊!
爹的这番苦心,你究竟明不明白?”
说到自己没有子嗣继承爵位,魏冀突然间伤感起来,他又叹了一口气,用手摸着魏云霓的头,又复归慈爱。
魏云霓也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爹,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可是爹爹正值春秋鼎盛,为什么不再续弦,那样……那样也可延续我魏家的香火啊!
何必……何必把这样的重任,交给女儿……”
魏冀却突然间生气起来,他看着魏云霓说道:
“你娘去世之后,我的心就死了,我……我的心里……装不下第二个女人……”
魏云霓见提起了父亲的伤心往事,一时缄口不言。
龙乘风一行已到了门外,当长乐侯府的门刚一打开,门口围观的人群还未散去,他们立刻就一阵高呼。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十多个大红木箱子被原封未动地抬出来的时候,全都沉默下来,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府下聘礼的仆从,包括之前兴高采烈的龙祥,此时都无精打采、神情落寞地走了出来。
有聪明的围观之人当时就有了揣测,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议。
“到底怎么回事?”
“这聘礼竟然被退了回来!”
“难不成……难不成这长乐侯府退婚了?”
话音传到龙祥的耳朵里,这个落寞无语的老头当时更加黯然神伤。
龙祥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赵庸此时看向龙乘风。
那龙乘风虽面无表情,赵庸却捕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立刻站了出来,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之前一路相随,我家公子已经被长乐侯府魏侯爷退婚了,诸位不必再跟随了,还请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