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捏了一把汗。
为首的那个少年,正是与龙乘风结下梁子的绣衣卫使者曹庆宝。
陈老四突然间眼睛一亮,喊了出来:
“好啊!
来得好!
有人跟咱们公子过不去,曹庆宝,赶快将他们拿下!”
曹庆宝把手一挥,那十几个绣衣使者再次把龙乘风围了起来,这些少年基本都是在城门口被魏冀割去右耳的那些人,此时看见龙乘风,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仿佛想把龙乘风生吞活剥了一样。
沈惊天的脸上,这时才释放出一种阴险的笑意,他瞪着龙乘风,得意地说道:
“怎么样,龙公子,今日这商音姑娘恐怕不能陪你了吧?”
龙乘风却哈哈一笑:
“沈公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在这帝都,也不是你们沈府说的算!
这帝都的治安,难道也归绣衣卫管吗?
再说沈公子并非官身,凭什么调动绣衣卫?
难道说我大宋的绣衣卫都姓了沈?
沈公子这么做,置沈弥沈大人于何地啊?”
龙乘风这番话,可以说极有分量,那沈弥作为绣衣卫指挥使,虽然深得皇帝信任,在京畿十分跋扈,可毕竟仰仗的是皇帝恩泽雨露,如若生出不臣之心,瞬间就可招致灭族之祸。
沈惊天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踌躇无措之时,又有一队军士嘈嚷着进了清乐坊。
“干什么呢?
大白天的,想聚众斗殴吗?”
一个高胖汉子此时喊了出来,他看见沈惊天先是一愣,又看了看龙乘风,对着沈惊天继续说道:
“沈公子,真是巧了!
高某今日正当班,听到这清乐坊有嘈杂之声,就顺道过来看看。
怎地……咱们这是有公干吗?
难不成是哪位朝廷命官又犯了什么隐秘的罪行,得劳动绣衣卫的大驾?”
眼前的高胖汉子说话虽然客气,却暗藏了揶揄的意味,一番话让沈惊天面红耳赤。
“高潜,你放肆!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司法参军,敢跟我们公子……”
陈老四眼看主子面色难看,急不可耐地想威吓眼前这个高胖汉子。
却不料,原本满脸含笑的高潜,回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陈老四眼冒金星,立时就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脸,龇牙咧嘴地向沈惊天求救。
沈惊天的两道眉毛瞬间挑了起来,满脸怒色,朝着高潜怒目而视。
高潜揉了揉打疼的右手,看着陈老四骂道:
“我是个什么东西,今天我就告诉你!
我高潜是京兆府正七品司法参军,是朝廷命官!
你一个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在我面前放肆?
我京兆府负责帝都治安、刑狱,小心我按聚众闹事,抓你回去问罪!”
陈老四此时哪里再敢说话?他捂着滚烫的左脸,看着沈惊天,希望自己的主子替他出头。
沈惊天脸色始终阴沉,冷笑一声:
“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那龙乘风指使他的手下,打伤我的仆役,是他动手在先,高大人如何不抓他们问罪?”
高潜回过头来,又看了龙乘风一眼,嘿嘿笑道:
“这个,我可不能听你沈公子一面之词!
可有证据?”
“证据?
要什么证据?
没看见我这些受伤的仆役吗?
他们就是证据?”
沈惊天指着那些兀自躺在地上呻吟的仆役,脸上一阵发烧,的确,赵庸下手过重,这帮仆役直到此时,仍然站不起来。
高潜又是一笑:
“这也未必!
沈府的作风,高某还是略知一二的,或许是你的这些仆役先动的手,而且技不如人,这才,这才……也未可知啊!哈哈哈……”
高潜的话极具讽刺的意味,周围的人,一时忍不住都笑了。
沈惊天脸上更觉得滚烫无比,他立时喝道:
“姓高的,本公子今天告诉你,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
今天少管闲事!”
原本高潜还笑嘻嘻地看着沈惊天,可沈惊天说出这番话来,高潜当时就怒了:
“沈公子,我劝你小心说话!
最近帝都晚上不太平,总有良家妇女无端失踪,我们京兆府的差使可是辛苦得很啊!
上面责令我京兆府限期破案,一个月来我们从没睡一个好觉,一切可疑人等,都要抓来查问。
你手下的这些个人,难免会有不遵纪守法之人,若是与案件有些牵扯,岂止是你?就是沈弥沈大人那儿,恐怕也不好交待吧……”
高潜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沈惊天一时心惊胆寒,且无言以对,他满脸通红,吩咐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