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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祥见龙乘风并不怪罪自己,一时也轻松了许多,他站起身来,看着龙乘风说道:
“那老奴就去安排了,公子早点休息吧!”
说罢,龙祥转身退了出去。
龙乘风一笑,目送着龙祥出了房门,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起来。
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必须要做出应对。
正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龙乘风颜色缓和,向门外说道:
“赵庸,进来吧!”
门被推开,果然是赵庸。
“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
那沈惊天心狠手辣,为了怕留下祸根,陈老四和沈弥的那个小妾……都被他杀了灭口了……”
赵庸一进屋就向龙乘风汇报了此事,可龙乘风却好像毫不在意,略一思索,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赵庸,明日你约上少卿,我要再去一趟清乐坊!”
赵庸一下子不明白龙乘风究竟是什么意思,愣怔地说:
“公子……还……还要去见……去见商音吗?”
龙乘风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在皇帝回京之前,我还得再去一趟盛春朝。
你今夜把这个带给凌雪姑娘,让她今夜子时,务必来府!”
说着,龙乘风将那块血玉递到了赵庸手中,赵庸接过血玉,面色凝重,转身出了房门。
龙乘风慢慢闭上眼睛,他胸口憋闷,一阵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白瓷瓶,倒出黑色的药丸,吃了一颗,气息这才平稳下来。
他此时有些困乏,因此躺下身子,准备小憩一会儿,可虽然困乏,却没有一丝睡意。
他辗转反侧,一幕幕场景向他袭来,皇帝回京之后,自己想做的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虽然之前无数次地推演,颇有成算,可还是担心再出纰漏和变故,眼前父亲亲赴建康,与长乐侯府再议联姻,就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变故。
龙乘风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他索性坐起身来,用手捶打着头,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他估计盛春朝的凌雪该到了,从床上起身,在茶炉旁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一壶茶,静静地等着。
房内寂静无比,一股茶香瞬间传来。
“公子,好香的茶!”
随着一声赞叹,凌雪已经出现在房内。
龙乘风一笑:
“飞燕姐,你来了!”
凌雪坐到龙乘风对面,笑道:
“公子,你跟飞燕说过了,让我从今以后叫你公子。
陈飞燕这个名字,也请……也请公子忘了吧!
公子既然要做那件事,就一定要隐秘些,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龙乘风一笑,点头称是。
凌雪收敛起笑容,向龙乘风躬身施礼道:
“请公子示下,需要凌雪做什么?”
龙乘风此时也不再笑着看向凌雪,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突然感觉到一种决绝。
之前因为龙祥的缘故,心里的那一丝阴霾突然一扫而空。
一个女子对自己所谋划之事都如此笃定,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心生倦怠?
他将茶水倒入了茶盏,示意凌雪先品尝一下:
“凌姑娘,先不忙!
喝完这盏茶,咱们再说不迟!”
龙乘风也毅然改了称呼,这让凌雪十分高兴,她端起茶盏,慢慢地抿了一口,又赞道:
“不错,好茶!”
龙乘风这才悠悠说道:
“前些日子和我在盛春朝对弈的秦州士子王元,你可还有印象?”
凌雪猛然一惊:
“他?
他与公子在盛春朝的灭国大棋,建康城谁人不知?
公子为何提他?”
“唉……此人虽有大才,但却遭人嫉妒,那日分别后,他就被沈弥之子沈惊天抓到了绣衣卫指挥使司,受尽了酷刑,前几日被我所救,现在正在我的府中!”
凌雪更为吃惊,忍不住骂道:
“沈惊天那个狗东西,一贯地仗势欺人,公子,是否要凌雪惩戒他一二,让他吃些苦头?”
龙乘风却苦涩地摇了摇头,将自己身前的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茶盏中的茶水十分滚烫,龙乘风竟然一饮而尽,这令凌雪忍不住喊了出来:
“公子,你这是……”
龙乘风苦笑着说:
“我要你……将王元逼出建康城,不得让他参加下月初九的恩科……”
凌雪被龙乘风的话完全惊到了,她瞪着龙乘风,简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