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血卫  纪元史洪荒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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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匕首反着点点寒芒,昏暗的烛火映在尖兵上,照在脸上的,是一缕红光。如同监牢的穹顶与墙壁,模糊的视线中,眼前的人身着血色紧衣,转动着已经刺入血肉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剜出一大片血肉,结束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欢呼、赞许。模糊的笑脸与时而厚重时而轻快的拍手声,仿佛绘就了一副鬼魅画卷。在这让人疯狂的画面中,那血衣人却格外平静,他在舞台中央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他抱起刚刚死去的敌人,沉默不语。

他在哭泣吗?然而又静如止水。下一刻他的气横冲直撞,又宛若要将周围的景象彻底撕碎。

然而他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缕阳光从手边缓缓地爬上面庞,最后调皮的照射在紧闭的双眼的缝隙上。少年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木屋藤椅,刚刚的梦恍如隔世。

他微微眯起自己的眼睛,每日他都会改变睡觉的方向,以保证每日同一时刻被阳光唤醒。现在的他虽然早已不需要这些,但这个习惯还是保存了下来。

周围没有人影,这也正常。毕竟血卫的营地偏僻又神秘,除了坎契首领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当然,这不包括血卫们。

铩没有说话,他平静的注视着自己苍白的双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今天与以往不同,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自己。从今天开始,只有一个人可以号令自己,那就是坎契部落首领鞑库岭。

铩本就是和衣而睡,也不用准备什么,直接下了藤床走了出去。四周依然是无边的绿海,但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周围有很多树木都有被塑造过的痕迹,只是那些木屋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居住。血卫营现在可能只剩自己了,血卫本就百中无一,而随着漳州战争的逐渐平息,血卫的来源几乎断绝。这里的一切都会随着那旷日持久的争斗的终结而终结,自己也可能要见证血卫最后的样子了。

铩向着一个木屋望去,半晌收回了目光。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罢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铩在心里默默的想,至少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不过很快,他就皱了下眉头,显然,有人并不想给他放个假。

几分钟后,两名瘦高的战士从森林里现身出来。俩人刚一现身,便看到已经等在森林边缘的铩,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差异。

果然,血卫都是怪物。

领头的战士清了清嗓子,然后略显恭敬的道:“血卫大人,首领请您过去。”说罢,将一张草纸递了过去,从密封处看显然是没有开封过。

铩随意的接了过来,瞥了一眼草纸上的信息。他的视线不过停留了一秒,便道:“带路。”

战士微微行礼,正准备带路,却看到身后的那个年轻的血卫不动声色的将草纸仍向身后,下一瞬间,那草纸便化作碎屑,飘洒在枯枝烂叶之中,再无痕迹。

两个战士悄悄的对视了一下,然后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使的什么法子,身边竟好似有无数把利刃潜藏,如果他下个目标是自己的话,有没有把握能在落得那草纸的命运前,哪怕发现他的气息呢?

他们心里都没有底。

不过能作为传话人的战士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默默的收拾情绪,便向来路走回,好在他不是敌人,现在只要为那些敢于和他作对的人默哀就行了。

铩并不知道鞑库岭究竟是谁,从有记忆开始,他的世界便只有木屋与地下训练场。十几年来很少有外来者进入这个与世隔绝之地。铩只是知道,那个未知的首领是他必须服从的人,铩也并不对此有任何怀疑,服从与杀戮,没错,仅此而已。

领头的战士手中一直攥着什么东西,似乎还在微微发亮。血卫营地之所以隐蔽,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偏远,更在于环绕在血卫营四周诡谲的森林。森林里一直流传着萤木的传说,单个萤木没有什么特点,但据说成片的萤木环绕起来,能够在人的心中扎根,最终将其吞噬只剩下躯壳。

铩觉得这是个无聊的传说,因为这个传说句句属实。曾经也有很多人试图闯进这里,但几乎无一成功,不少人甚至就呆立在血卫营不过十几步的地方,但却再也动不了了。血卫们有时也会进入林地进行心智锻炼,就算是训练有素的他们,也经常面临生死考验。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无法解开的死结,萤木的树种可以指明安全的方向,只是这树种只有万里挑一的荧光种才有作用,一般的种子只是暗淡无光的褐色果实罢了,而且,只有核心区域的萤木才可能产出树种,现在也不过有五粒荧光种而已。

几个时辰后,领头的战士开始显得有些疲惫了,本来还觉得能在血卫营休息一下,不曾想铩会在森林口等他们。就算走的是萤木影响最弱的路线,也够他俩喝一壶的。

直到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的一片巨大的阴影,二人才松了一口气,那里就是神木的所在地,也是鞑库龄的宫殿,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了。

走了一路,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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