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洲,冠绝顶。
迎面吹来的,是一年四季不变的风,温和,轻柔,就像瘴洲这片繁盛的土地一样,安抚着世间万物。不过不同的是,如今的冠绝顶上,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眺望远方,而是变成了两个。
但是,这里依然是宁静的。
一个哑巴少女,和一个冷血的杀手就这样,每日眺望着远方——或许,眺望远方的,只有那个小女孩吧。
坎日收回了目光,显得有些落寞,转头看向铩,但铩并没有看向她,依旧望着不知名的前方。
坎日缓缓起身,拿起一根小树枝,轻轻地敲打着树干。或许别人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铩知道,这是小公主再和他交流,用的是瘴洲独有的“树语”。
树语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准确的说,是只有相当少的一部分人才会,但是,坎日贵为公主,加上是个哑巴,鞑库岭自然是倾尽心血教会她树语的用法,而铩作为一个从小就作为杀手培养的人,自然也是学过这种密语,这就使树语成为两个人交流的便利工具。
“铩,说说话吧。”铩听着树语,默默地摇摇头。“铩为什么不说话,我们不是朋友吗?”铩没有直接回答,半响终于开口,简短的答道:“我只是保护公主的人。”
坎日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敲击树干,问着诸如“你来自哪里”“父母是谁”“知不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一些问题,当然,大部分时间,铩都是以沉默代替回答。
坎日对于这种态度明显感到一丝丝的气愤,小家子气的踢了两脚树干,又敲了一下树干“我命令你和我说话。”
铩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坎日,那刺目的寒光,吓得坎日赶紧低下了头,冠绝顶上又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铩,以后我不会在这样了。”过了很久,坎日才又一次敲击了树干,表达了歉意,而铩只是摇了摇头,坎日也不明白摇头的意思,心底下却松了口气,三两下的蹦下了冠绝顶,似乎回屋去了。
铩的眼神依然直视。不过半晌后,他微微转了下头,眼神聚焦到坎日消失的地方。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痛不痛,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好无聊呀,不如偷偷溜出去玩玩吧。”
……
一阵微风吹过,冠绝顶的枝叶摆动中,一束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了铩的面庞上。他感受到了一丝的刺眼,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铩收回了目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一种软弱还是一种武器?铩的内心浮现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不过很快,铩就将其抛之脑后,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或许,这样平静祥和的日子还会持续很久,也或许转瞬即逝。但这些都将成为二人心中最为珍重的回忆吧。
……
殇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它面前,是个巨大的空间,青色是这里的唯一颜色,自己站在一处高台上,似乎忘记了思考。最为震惊,是空间中两个庞大的石像——说是石像,其实殇也不太确定,只是隐隐觉得这两尊巨大的石像似乎就像有生命,或者准确的说是曾经有生命一样。
两个巨大的石像一左一右,但是它们的双臂却交合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两个巨人支撑着天空。
殇咽了口唾沫,顺着石壁爬了下去,直到踩到实地后才发现,这里遍地都是和那两个石像很相像的东西,四处散落着,但都毫无生气。
殇突然觉得,这里就像是一块墓地,这些石像曾经或许也拥有生命,但是现在,都安静的沉眠了。似乎想要印证些什么,殇手中的青石散发的光,竟给殇一种凄凉的感觉,或许,它也会感到悲哀吧。
殇快速的冷静下来,开始进行观察,马上他就发现这些石像的共同点,那就是胸口都有一个中空的圆洞。殇端详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空洞,然后看向了手中的青石。“或许,这是他们的心脏?”殇囔囔道,不过这个青石明显太小了,而那些石像胸前的洞最小的也有三个人头那么大。
殇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知道时间还算充裕,就信步向前走去。
石头也有生命吗,殇不禁想到,不自觉的竟有点小小的激动,不过想想也是,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消息更令他兴奋的了,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发现的是,他手中的青石的光似乎在缓缓跳动,就像活过来了一般,无声的律动着。
殇走了一会,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时地敲敲这里,碰碰那里,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突然,他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洞口那么小,它们是怎么进来的呢,难道它们就没出去过吗,还是说自己想错了,其实它们根本就没有生命呢?
不过他马上就停下了思考,因为他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整个空间的中央,一个东西吸引了他,那就是一个微微发亮的小石像。
殇若有所感的抬头望去,发现无论是那两个巨大的石像,还是小一些的石像,似乎都呈保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