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无尽的冷漠。祸游走在一座座海草屋之间,像没有灵魂的尸体,独自一人的游荡者。
这里是噬海,宽广的大海传说可以吞噬一切,任何事物都无法穿越噬海中央的巨大云雾区,这里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然而,噬海的边缘却生活这一个传说的种族——海族。虽然不时的有人说自己看到过有人出没在噬海里,但陆地上的人大多持怀疑态度,更别说大部分的人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了。
祸是孤独的,每一天,他都是独自一人的游荡着,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大家都嫌恶他,只是因为他有着一身黑色的鳞片,而其他的人是蓝色的,甚至他的名字也因此充满着恶意。
其实,祸是向往着陆地的,或许只是因为大海里给他留下的只有悲伤地回忆。但是海族想上陆地是十分艰难的,只有真正掌握化形能力的族人才能走上陆地,但这个技巧十分难以掌握,甚至还要依靠运气与天赋。
而作为海族的最高技巧,像祸这样的人,当然没有资格了解,更别提掌握了。
“至少,离开这里吧。”祸默默地想着,其实他早有了这个想法,然而海洋比起陆地神秘也危险的多,海族人往往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这也是祸犹豫不决的原因。
但是,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海祭日,也是标志着又一批海族少年步入成熟的日子。远处的村落中心载歌载舞,海族独有的波浪音随着波浪起舞,穿过祸的身体飘向远方,无数不知名的鱼群汇聚到这里,加入到了欢庆的大舞台中,同海族人一起庆祝着这个重要的日子。
不过这些都和祸没什么关系,他回到村落边缘的小屋中,掩上了房门。屋子里除了基本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除了石桌正中的一只细长的海螺。祸端详了一会,然后轻轻的吹奏起来。
没有悲伤孤独的旋律,这竟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曲子很短,好像并不完全,祸轻轻抚摸着这个特殊的乐器,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旋律他曾经多次听过,但却忘了是谁吹奏的。他也是摸索了多年才还原出这种曲调,无论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只要螺声一响,便能回归清净。
祸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在村落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这个乐器藏了起来。未来的旅途生死难料,但这里至少是安全的,如果自己还能回来的话,这里还将是新的起点。
村子依然在热闹的庆祝着,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边缘的屋子中少了一个怪胎。就这样,祸孜然一身,离开了这个他已经生活了几十年的部落,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与不舍,向着噬海的深处,开始了他漫长的旅行。
“温柔的水,抚摸着我身,让我的身躯,变得轻盈。大海之子,随水流而变化,流于全身,终将化形······”是谁在唱着歌儿,陪伴我入睡。祸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的鳞片缓缓地抖动着。传说海中的人不会哭泣,因为大海正是海神的眼泪。海神承担了大海子民全部的悲痛,让儿女们再无悲伤。
这个凄美的传说流传于大海各个角落,但是海族之人不可能真的不再悲伤,但是他们确实不会流泪,再感到悲伤之时,身上的鳞片会微微抖动,释放这一情感。
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忆着那个屡次闯入自己心境的梦,唱歌的人是谁呢,他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这歌声竟会如此熟悉。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但什么也没有,祸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海底,然后收回了视线。
祸已经在大海中游荡了一个月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到大海的中心,传说中的太王殿看一看,那里有着海族最为深沉的秘密,或许可以学会化形的技巧也说不定。
但是大海是凶险的,短短的一个月,祸已经是伤痕累累,但是同样的,祸在每次的危险之中都在不断成长,或许假以时日,他真的可以到达心中的目的地呢。
祸在多次的战斗中,摸索了战斗技巧,受到海兽进攻方式的启发,利用海兽骨骼制作了两个臂刃,在战斗中既可以利用海族人身体柔韧的优势,又可以轻易地切开水流,减少阻力。
祸默默的注视着自己的武器,他并不是天生的战士,只是个被逼无奈的勇夫。一个月,根本没有战斗过的人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大家都各有定论。只是像祸一样如此快速成长的只怕只有个位数了。
噬海究竟有多大呢,谁也不知道,海族人全速前进,便是日夜千里。以噬海的中心为目标,或许真的是一种逃避吧。祸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但是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最终的目标,就在噬海的最深处。
就在祸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狂鱼鱼群向自己游来。狂鱼体型不大,但是攻击性很高。祸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小心的戒备了起来。狂鱼鱼群虽然在一开始确实一度将祸逼入绝境,但是经过几次战斗的经验,他已经知道了对付它们的方法,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这次的情况显然有点反常,这鱼群在经过祸的身边之时,竟然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