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的树林中,四双眼睛默默的观察着猎物。泥翼在林中悠闲漫步,寻觅着今日的午餐。正在这时,泥翼发觉左脚边似有异动,不自觉地向那个方向望去。
就是现在!树林的阴暗面突然杀出一道身影,泥翼还在分神的过程中,根本来不及反应。玛十手执战斧,向着泥翼右腿砍去。泥翼野兽的直觉让它下意识的抬起右脚,然而却也无法避开。下一刻,泥翼的右腿被豁开一个大口,行动变得迟缓。
泥翼这才完全反应过来,想要呼唤同伴,却发现玛十又杀了过来。泥翼只得进行防御,泥土般颜色的翅膀将自身包裹,其坚硬程度不亚于岩石。
然而玛十早就知道泥翼的伎俩,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正面突破防御。玛十的斧子灵巧转向,继续功向没有防备的双腿。这回泥翼无法躲闪被砍个正着,本已受伤的右腿应声截断,失去平衡的泥翼栽倒在地上拼命挣扎。
没等泥翼有什么动作,玛十轻易的从泥翼慌乱的动作中找到破绽,最终用战斧嵌入泥翼的心脏,结束了这场战斗。
玛十松了口气,然后激动的转身看向那片树林。三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焱赞许的点点头道:“看来你已经入门了。恭喜你玛十,现在你就是一名独当一面的战士了。回去进行完共生仪式,山髓氏族就要靠你来保护啦。”
玛十显得十分高兴,但很快有了意思落寞。他对焱道:“明天你们就要走了吧。很感谢这几天你们的帮助,我……”
焱大笑道:“说的这么伤感干嘛,你好好和拉格姆训练就当是给我的回报啦。以后的道路还很长,你要快点成长才行啊。”
芮也微笑道:“世人来来往往,都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走好自己的路就够了。这几日你和焱还有祸学习战斗技巧确实是难得的经历,不要忘记了这几日的成果哦。来,祸你也说两句。”
本来祸确实是有些话想要和玛十说,结果被芮这么一掺和,反而有些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说些珍重之言倒没什么特别。
“好了,我们的旅程还没结束,也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
“嘶,可恶,可恶。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这种事。我可是北方联盟的将军,那些胆小鬼……”中州大陆上的一隅,一个落魄虫人跌跌撞撞的行走在一处河沟旁。天空下着大雨,打在地上溅起阵阵泥花。
虫人艰难的行进着,他漫无目的,只能向着前方不断前进。饥寒交迫的他没能注意到脚下的一根枯枝,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上裹满了泥浆。
“可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他那里受得了这种残酷的现状。都是那个东西害的,要是没有它!
他正是那位因为被大漩涡打的一败涂地而被流放的虫人将军。或许他曾经拥有姓名,但现在他只被称作流放者。被流放的虫人很难生存,失去了下等虫族的庇护,这些贵族们往往不堪一击。
半张脸埋在肮脏的泥土中,另一半的脸上刻着一个丑陋的纹身。只要有这个东西在,所有的虫人都不会对他伸出援手,就这么被驱逐出虫人社会,独自面对这荒野。
流放者支起身子,用手紧紧扣住那纹身。他恨所有人,只要还有机会他要向所有人复仇!
贪婪的低吼从身后传来,死亡的视线紧盯着眼前的这个泥泞的虫人。流放者靠在一棵树上看着那一群荒食。这种群居野兽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有时不得不食用腐肉渡过难关。然而现在这里就是末日,人在脆弱的时候一阵风都能将其摧毁。
“就凭你们这群低贱的畜生。来啊,吃了我啊。我可是北方联盟的将军,区区野兽……”流放者神态癫狂,可能是被弱小者当做猎物摧毁了他最后的理智。一只荒食扑了上来,流放者甩出左臂想要将其击退,却被轻易地咬住。荒食用力一扯便是一块血肉,墨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溅在泥土上看不出痕迹。
流放者无力靠在树上,同伴的成功激起了剩下荒食的凶性,它们围了上来准备享用这鬼天气中难得的美食。
“喂,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呼喊?”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似乎是个小孩子。
“进,这么大的雨就别往外跑了,要是淋坏了老爷又要说我了。”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有些着急,想来是那孩子太任性。
荒食缓步向前,流放者的耳中却依然传来那名叫进的少年的声音:“可是我确实听到了。父亲常说救人就是救自己,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哈哈哈”流放者忽然笑了出来:“来吧畜生,来咬死我啊!”他咆哮着激怒荒食,似在自暴自弃。荒食被这濒死的虫人所激怒,一拥而上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流放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迎面扑了上去,伴随着哀嚎与咆哮。
……
“啊,他醒了。爸爸快来,这个人好像睁开眼睛了。”柔软的床铺,温暖的阳光。眼前有些刺眼让视线有些发白。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活了下来。
“你做的很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