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了这一点后,乡勇之中很快就有人开始逃跑了。
甚至许多带队的乡绅自己开始带头逃跑。
要跑,必须要有个方向,向哪里跑?
没有其他选择的时候,人们一般都是选择从哪里来的就往哪里跑。
此时,这种逃跑现象还没有形成气候,因为人太多了,许多站在后面的乡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傻愣愣地站着,互相打听着前面的情况。
但是随着那些清军前锋营逃兵被炮击彻底吓破了胆子,四散逃窜,开始冲击乡勇队伍之后,乡勇们逃跑的速度立刻加快起来,形势很快变得混乱起来。
而此时荡寇军的长枪兵和弓箭手也压了过来,弓箭不断地落在了这些乡勇的头上,最终让这三万乡勇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之中,扔下武器不顾一切地向着后方逃去。
而荡寇军的炮团在经过调整射击仰角之后,新的一轮齐射的炮弹精准地落在了清军督阵队的头上。
论起冷兵器厮杀,这些蒙古兵和汉军旗的士兵绝对算得上精锐,也称得上凶悍二字。
毕竟此时的八旗兵还不是后来那些提笼架鸟的八旗老爷兵那般拉垮,相对来说还是很能打的。
但是再能打的人,再凶悍的人,哪怕个个都是满洲第一勇士鳌拜那样的凶人,在铺天盖地的炮弹下面也同样会被教做人。
在原子弹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没有被发明之前,火炮可是名副其实的“战争之神”。
在神的面前,凡人的个体差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毫无意外地,勒尔锦的督战队也陷入了崩溃。
只要陷入了崩溃,甭管什么精锐还是乡勇,都是一样的狼狈和无序。甚至越精锐的部队崩溃之后对于本阵的冲击反而越大。
勒尔锦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对这场仗不报希望了,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甚至都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
“撤!撤回城中!”
这是他下达的最后一道军令。
这道命令彻底瓦解了清军最后一丝斗志,哪怕是勒尔锦作为中军的一千满洲兵同样的开始转身逃跑。
没错,就是逃跑。
因为此时,五六万清军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保持建制了,整个队伍被冲击的乱七八糟,混乱一团。
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索性大家都各自逃命吧。
而此时,荡寇军也已经全面压了上来,箭雨不断落在清军头上,不断有人中箭中弹扑到之地。
甚至后面的荡寇军火炮已经开始了前移,不时的还会发射一轮炮弹。
整个战场形式已经完全陷入了一边倒的局面,结果已经没有什么意外了。
而当失魂落魄的勒尔锦在一千满洲兵的拼力护送之下终于跑到了衡阳城南门之下后,暴怒地命令守城的将领打开城门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个黑盔黑甲的人出现在了城头上。
而且这个人当着勒尔锦和所有满洲兵的面一把拔下了插在城头上的满清龙旗,扔下了城头,然后插上了一面血红色的大旗。
一阵强风忽然刮过,那血红色大旗瞬间迎风招展开来,露出了上面清晰无比的“荡寇”二字。
看到这一幕,本就摇摇欲坠的勒尔锦再也站不稳,身子晃了两下,一口血喷出,然后就扑到在地。
扑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