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
这个江西老表这一路上跟朱熙相处了一路,知道这位年轻的将领虽然做事雷厉风行,但是并不难相处。
听到朱熙这么一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朱将军,小人有一句话想说给你听。就是咱们大军的样子还是不像清兵。如果不改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朱熙一愣,问道:“哪里不像?衣服甲胄以及旗帜都是缴获的清兵的,就连兵器也换成了清兵常用的武器,难道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像的吗?”
江西老表酝酿了一下,道:“不是衣服旗帜的问题,就是感觉,感觉不一样。我之前见过的那些清兵一个个平日都是嚣张的很,走路都恨不得跟个螃蟹一样,哪里有咱们的这些将士们这些端正啊。”
朱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江西老表的意思是荡寇军的气质太过端正了,不像清军看起来那么懒散,所以容易被人给怀疑。
这一点还真是没有考虑到,毕竟平日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换了衣服,也还能看出那种卓尔不群的精锐气质来。
“我懂了,来人,让将士们都放松些,不要表现的那么严肃,说说笑笑也行,站着的时候也不用站的那么笔直,总而言之,向着乌合之众那个方向靠拢,但是也不要表现的太夸张,好歹咱们现在扮演的是正规军。”
朱熙立刻让人传令下去。
这道命令搞得下面的将士们都有点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执行。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各级军官都就让大军仔细回忆平日里见到的清兵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士兵们就更茫然了。
平时里见到的清兵大部分都是当了俘虏的清兵,一个个臊眉搭眼,垂头丧气的,难不成要学那个?
因此闹出了不少洋相,倒是引发了许多哄笑声。
朱熙听得皱眉,结果江西老表却一脸惊喜地点头道:“将军,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朱熙差点没被呛住。
这么一搞,等船队快到庐陵城下的时候,将士们的神态松弛了许多,看上去没有紧绷了,多了几分随意,这也让朱熙心中踏实了一些。
很快,船队抵达了庐陵城外一处叫做梅林渡的渡口。
这个梅林渡是庐陵城外最大的一个渡口码头,每天有成百上千条船只在这里停泊,其吞吐量在整个吉安府是最大的,在整个江西也能排的上号。
因此,这个梅林渡也发展成了一个非常热闹的小镇,小镇上商铺密集,人口众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当铺妓院茶馆酒肆客栈饭馆以及各类商铺仓库应有尽有。
因此码头上的势力也是鱼龙混杂,既有漕帮的人,也有当地的打行的人,还有官府派来这里收税的税吏税丁以及巡检司派来维持治安的人。
船队抵达码头的时候,正是午后时分,码头上泊满了船只,不时的有货物人员被装卸,人来人往,一片热闹熙攘的景象。
朱熙见状,知道必须将这个码头先控制在手中,一来可以延缓消息被传出去的速度,二来就算清军援军过来,也别想轻易登岸。
所以他立刻下令道:“驱赶那些船只,让他们让开地方,派两个连先行登岸接管码头,谁敢阻挠,临机处置。”
既然现在假扮的是清兵,那自然要蛮横一点。
呼啦啦江上忽然来了这么大的一支船队,梅林渡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待看清楚了了船上的旗帜,众人都知道这是从赣州府来的官军,一个个大惑不解,为什么会有赣州府的大队官兵过来,难道是又要打仗了?
但是这年头的官兵是什么德行,众人都是心中有数的。
这年代可没什么军民鱼水情,说是彼此视为仇寇其实也不算离谱。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惊恐的远远避开,只有那些自恃自己还有点身份和背景的人。
作为前锋的船只开过去将那些正在装卸货物人员的船只往外驱赶,船上船下的人都面带不忿之色,但是看着那些如狼似虎,气质彪悍肃杀的“官兵”,也知道这些官兵一看都不好惹,所以大多数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骂骂咧咧的将船开到远处去。
但是也有那不开眼,自恃身份,跑过去交涉。
曹老六是当地漕帮在梅林渡口的话事人,手下平日里管着两三百好人,既有漕帮的打手,也有码头上的苦力,平日里在梅林渡也算的上一号人物,就连知府衙门派驻梅林渡的税吏平日里都要礼遇他三分。
所以这也让他有些膨胀,觉得自己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对一般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此时看到自己漕帮的一些正在装货卸货的船也被赶到了一旁去,心中就有些不爽,感觉这就是在赤裸裸地打自己的脸,所以也没多想,直接晃着膀子,迈着霸王步就上去打算交涉一番。
在他看来,这支官兵从赣州来的,算是客兵。既然是客兵,那来了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