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道:“他郑云龙这次要是截不下这批火器,就回来给我守城门。那么多的战舰,除了十艘炮舰,还有五艘重型战船,要是这样的实力还封锁不住一个湘江水道,那他这个水师总兵就白瞎了。”
说完这个,沈墨又看着孙翔问道:“岳麓山和象山,你准备先打哪一个?怎么打?”
孙翔道:“主公,我以为应该先打岳麓山这边。岳麓山在湘江西岸,跟长沙城隔江相望。如果打下岳麓山,会更利于我们观察城中情况,威慑清军。另外,镇守岳麓山的左凤义性格急躁,善攻不善守,这一点利用的好的话,打下岳麓山完全可以轻松很多。”
沈墨点头同意,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你是准备亲自带兵攻打岳麓山吗?”
孙翔点头道:“是的,我准备先率五千人马试探攻击一波,看看清军的布防情况,然后再让炮兵重点炮击。”
沈墨却摇头道:“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是我不同意你亲自带人上,而且还是要用正兵去试探。我们的正兵很宝贵,虽然他们从不畏惧死亡和牺牲,但是没有必要白白牺牲。”
孙翔闻言有点懵,愣了下问道:“主公的意思难道是用那些守备军去攻击?”
沈墨依然摇头,笑道:“当然不是,这些守备军训练时间不长,用来攻坚的话损失会很大,而且效果也不会好,还会动摇军心,完全没有必要。”
孙翔更懵了,怔怔地看着沈墨,不明白主公到底什么意思。
不让正兵上,也不让守备军上,那到底让谁上?总不能驱赶那些民夫上吧?
这肯定不可能,主公这么爱民如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酷的决定!
绝对不可能的。
看着孙翔的样子,沈墨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你真的忘了咱们其实还有一支可以动用的人马,他们比起守备军来更有战斗经验,而且求战的欲望也很强。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算伤亡过大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实力。”
孙翔终于明白过来,兴奋道:“主公,你是说那些清军俘虏?”
沈墨点点头道:“没错。从我们起事到现在,前前后后俘虏的清兵已经超过了一万人。除了被处决的一小部分,现在剩下的俘虏加起来总共还有一万有余,如果用来攻坚的话,肯定是最合适的选择。”
孙翔闻言,有点疑惑道:“主公,这些清兵俘虏虽然人数不少,但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劳动改造,根本没有经过训练。而且这些人早都被吓破了胆子,士气全无,如果用他们作为前驱来攻坚,他们会不会临阵反戈,反而会对我军阵势造成冲击?”
沈墨笑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一旁的一个参谋吩咐道:“把乌梁海叫过来。”
孙翔知道乌梁海就是之前在衡阳之战中被俘虏的满清驻长沙八旗将军。
没多久,乌梁海就来到沈墨的行辕之中。
看着乌梁海一身黑色的荡寇军样式甲胄,孙翔一脸惊讶。
乌梁海见到沈墨,急忙要跪地参拜,却被沈墨给抬手制止了。
“在军中无需行此大礼。乌梁海,衡阳之战你被我军所俘,我留下你的性命,是因为你告诉我你对我有用,让我饶你不死。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就给了你这个机会,还让你统带那一万俘虏。如今,到了你展现价值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
乌梁海一听,急忙站直身子道:“奴才准备好了,总镇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沈墨摇头道:“我这里没有奴才,也不需要奴才。你虽然是八旗出身,但是我素来是功过分明,只要你有功,我就就会给你应有的奖赏和待遇。只要你对我忠诚,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在康熙手中得到的功名利禄,我依然可以给到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原来沈墨自衡阳之战结束后,就劝降了乌梁海。
除了考虑到乌梁海之前的身份职位对攻取长沙有帮助之外,也是因为乌梁海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满清军法森严,乌梁海兵败被俘,不仅他的妻妾家人和所有财产要被全部没收之外,他自己就算逃回去也必然难逃一死。
既然后路已经被断,他又不愿意当一辈子的俘虏,所以只剩下了投降一条路。
他不仅主动剪掉了辫子,而且还请人转告沈墨,表示愿意协助沈墨统领那些俘虏,将其训练成一支仆从兵,以为荡寇军前驱。
沈墨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听到乌梁海的表态后,正好合自己的心意。
在跟乌梁海单独谈过一会后,他就让人在衡阳附近的一座山里盖了一座营寨,授命乌梁海从俘虏之中挑选了一万人训练。
给这些清军俘虏的许诺是如果他们不想当一辈子矿工,那就好好训练,只要经历过一场战斗后还依然活下来的,就解除他们的俘虏身份,给他们正式的仆从军身份。
成为正式的仆从兵之后,他们也可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