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都充满了拒绝之意。
可是如今三面受敌,他根本无力同时三线作战,这让康熙顾此失彼,苦不堪言。
看着皇帝愁眉不展,一旁的明珠忍不住开口道:“皇,我们可以再派一员大将统兵南下,抵御叛军。”
康熙冷笑道:“再度南下?哪里还有兵可派?又有何人可以委以重任?朕如此信重于成龙,他如今成了沈墨的宰相。朕对施琅委以重任,寄予厚望,可是他却亲手葬送了大清最后仅有的水师。还有那个俞震华,深受皇恩却通敌叛国,致使江西全境落入敌手。你们说说,朕还有何人可以相信?还有何人可派?”
面对着皇帝连珠炮一般的反问,明珠和索额图两人都无言以对。
且不说这两年剿灭沈墨时阵亡、被俘的大臣将领,就单说士兵,前前后后损失的士兵至少超过三十万了。
朝廷半年前编练的五万新军,次在姚启圣守长沙的时候就损失了两万。
剩下的三万又派去了一万去了辽东监视罗刹人,还有一万调到了漠北去防御野心勃勃的葛尔丹。
现在只剩下了一万还要守卫京城,哪里还有兵可派?
水师又已经全部损失,整个大清现在已经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只能被动防守了。
而且就算勉强还能凑出几万人马来,可是要拿什么去养这些人马?
至于说从各地抽调地方兵马来组建一支大军,那更是不现实的事情。
那样做的话,就等于将那些地方拱手让给了楚军。况且这些地方兵马的战斗力实在不堪大用。
说直白点,大部分的地方兵都只是经过简单训练的壮丁而已,用来守城也许勉强还凑合,但是要用来野战那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之前练兵和铸造火枪火炮已经消耗了大量钱粮和精铁材料,现在的国库已经面临枯竭。
而且根据各地的内务府的探子回报,目前那些还属于大清的地方,也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动,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暗中联络楚国,想为自己找后路了。
虽然此时的大清还占据着大半天下,可是却已经有了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看着两人不说话,康熙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盯着索额图道:“索额图。你说,朕如今该怎么办?你若是说得好,朕就饶了你这次的罪。若是说不好,你就回去给自己安排后事吧。”
索额图闻言浑身一抖,一下子想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心中一个哆嗦,抬头悄悄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然后要借着自己的嘴巴将这个信息说出来。
索额图心中一动,不由地脱口而出道:“皇,臣以为和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康熙不动声色,继续追问:“和谈?跟谁和谈?为什么要和谈?派去谁和谈?”
这三连问问的索额图冷汗直冒,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皇,臣以为应该跟沈墨和谈。和谈并不是因为我大清对付不了沈墨,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好为朝廷赢的喘息之机。至于和谈的人选,奴才愿意走一趟,好戴罪立功!”
“你可想好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朕可没有逼你。”
索额图抬头,一脸的义正言辞道:“皇,是奴才自愿为皇分忧,请皇恩准。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奴才一力承担。”
索额图自然知道皇帝的话外之意是什么。
若是和谈的消息传出去,皇帝的威信肯定会受到影响的,必然会引起许多猜测和人心动荡。
若是必要的时候,皇帝会将自己这个始作俑者跑出去当背锅侠。
康熙面色和缓下来,点点头道:“你能为朕分忧,朕很欣慰。既然你觉得有必要走一趟,那就走一趟衡阳去见见那沈墨。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给朕争取半年时间出来。”
索额图急忙跪倒:“奴才遵命!”
只听见康熙轻轻舒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明珠道:“派人去将施琅以及他那些部将的家人拘到京城来。还有俞震华的家人也一同拿来。他们辜负了朕的信任,那就别怪朕不讲仁义。”
明珠身子一抖,急忙俯身领旨:“奴才领旨!”
待到两个心腹的背影远去,康熙才从御座站了起来,脸露出了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