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杨任、杨松等人的劝说时,阎圃显得有些为难,他虽然对张鲁忠心耿耿,但当前大西国覆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即便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自己家族上下数百人考虑!
如果上庸还在,或许还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甚至有机会翻盘,但如今上庸城已经被杨坚军队给攻下,大西国再无退路可言,而前线战场的刘邦所统帅的蜀军咄咄逼人,葭萌关的张处让和张山、张献忠、张士诚等将又被张任军队死死咬住,无法脱身。
汉中城沦陷近在咫尺,何人可救?
“这...容我再想想吧!”
阎圃没有拒绝杨任他们的劝说,也没有直接表示答应,他对大西国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张鲁能够绝地翻盘,希望张处让和张山他们能够率领大军回防汉中。
“军师大人,你难道看不清当前的局势吗?刘邦的蜀军来势汹汹,即便咱们固城而守,又能改变什么?如今汉中存粮仅能支撑我军一个半月,若这一个半月之内无法击退蜀军,则我军将不战而败!”
听着杨任他们的分析,阎圃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随后便见其幽怨地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大西国已是危急存亡之秋,阎某不才,只希望能够在蜀军攻入汉中城前,竭尽全力辅佐主公,击退蜀军;若汉中沦陷,则我阎圃心甘情愿随诸位前去奔投袁使君!”
杨任等人在听了阎圃所言以后,他们心中欣喜,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是忧心忡忡地建议道:“军师大人,若等到蜀军攻下汉中再转移你的家族,怕是会来不及;依任所见,不如先将家族转移出汉中,再背水一战,可好?如此一来,军师大人无后顾之忧,也能放手一搏!”
阎圃的双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泽,杨任的建议简直是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今日便会去通知族人,至于如何将吾之族人转移出汉中城,就拜托诸位,拜托袁使君了!”
......
葭萌关!
张处让和张山、张士诚、张献忠等大西国高层矗立在城墙之上,望着驻扎在城外不远处的蜀军阵营,他们眉宇紧锁,愁肠满腹。
自从张任率领蜀军来到葭萌关以后,张处让他们这帮大西国将领便再没有睡过一日安稳觉!
隔三岔五的,张任便会派遣六耳猕猴和樊哙对葭萌关发起进攻,白日攻城,晚上则是夜袭,扰的大西国将士们疲惫不堪,精疲力竭。
最主要的是,张任自知轮番攻城对蜀军的影响也不小,于是他命人寻来数只山羊,将山羊悬于战鼓旁,然后让人在马匹的尾巴上绑上树枝,每日夜晚时分,便派出小股部队营造出夜袭的动静,打扰葭萌关内的大西国将士们休息!
山羊在受惊时会猛烈踹动四蹄,蹄子击打在战鼓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而马匹尾巴上的树枝垂落在地上,马儿飞驰时,树枝将地面上的尘土扬起,配合着漆黑的夜色,城墙上看不清城外的情况,如此一来,蜀军便营造出大军攻城的假象。
虚虚实实,使得张处让他们不敢松懈,每日都需要派遣许多将士负责守在城墙上,防止蜀军来袭!
“如今南线的孙可望军团被刘邦击溃,刘邦部队即将兵临汉中城下,主公那里接连发布十八道金令,让咱们放弃葭萌关,回防汉中。本将军准备即日起集结全军,放弃葭萌关,回防汉中,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张献忠在说完此话以后,在场的众将皆沉默不语,镇守葭萌关这么多日,如今说放弃就放弃,属实是有些不甘心,但如果不撤军的话,汉中将会沦陷,若主公都没了,他们孤守着一座关隘,又有何用呢?
即便再怎么不甘心,但为了大局,该放弃的还是要放弃。
“吾等没有异议,一切皆听将军调度!”
见在场的将士们没有异议,张献忠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见他振臂高呼,一声令下:“传令下去,全军整顿三日,这三日内所有人吃饱喝足,待三日后出发驰援汉中,那些带不走的粮草和辎重,全部焚烧殆尽,一点都不要给蜀军留。”
三日后,镇守在葭萌关中的大西国军队全面向汉中方向撤退,撤退前,在张献忠的指示下,大西国将士们将所有带不走的粮草、辎重和武器、铠甲,全部焚烧殆尽,只留了个空荡荡的关隘给蜀军。
除此之外,张献忠还在张士诚等人的建议下,在葭萌关中放置了大量的火油和木炭,以及在诸多隐蔽处放置了许多柴薪,并且留下了一批敢死队员,负责点火,与入葭萌关的蜀军同归于尽!
随着大西国军队撤出葭萌关,这座葭萌关便成为了无主之地,蜀军统帅张任接连派遣了许多斥候前去打探葭萌关内的情报,在确定了大西国军队撤出葭萌关的情报属实以后,他这才放心的率领着蜀军入葭萌关!
而就在张任率领军队刚入葭萌关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地面上粘腻的火油,以及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