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秋天离去了,冬天随即而来。
刘娥本以为将张氏许配给赵祯,赵祯应该不会再反对将郭氏立为皇后了,但没想到,赵祯丝毫不肯退让,既没有接受张氏,也没有同意立郭氏为后,母子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下去,感情也跌入到了谷底,赵祯连朝政都懒得去听了,整日宿醉在福宁殿。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慈元殿外,内侍罗崇勋独自一人伫立在殿门口,他早已遣散了慈元殿的内侍和宫女。
而屋内刘娥正在享受鱼水之欢。同她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张耆,只不过此时张耆那花白的胡须早已被剃去,从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看去,却是宫里内侍的衣服。
有些事情一旦放开了就如同洪水出笼一样,想拦都拦不住,又加上刘娥近来诸事不顺,官家同她闹别扭,正所谓怒火难消,欲火难奈。
罗崇勋这个身体残缺内侍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刘娥的索取了,而刘娥也不满足于几日才能见上一面的张耆了,于是一番运作之下,张耆成了刘娥身边的内侍,只不过这名内侍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人。
常言道,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张耆再是老当益壮,也架不住刘娥如此索取,这俩月下来,是苦不堪言,牙齿都掉了几颗。
天圣二年,刘娥五十三岁,吃了醉仙灵芙之后,不但身体年轻了十岁,而且欲望也年轻了十岁,回到了那如狼似虎的年龄,张耆自然是应付不过来。
“你这老东西这几日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啊?说!是不是背着哀家勾搭宫里年轻貌美的宫女了?”
刘娥绣眉紧皱,看着表现不佳的张耆问道。
“臣看官家和太后关系很差,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如何缓解太后和官家的母子关系!”
张耆有些心虚的说道。
“奥!你会这么好心?”
刘娥显然不相信张耆。
“当初如果太后您老人家从了我,只怕太后眼下早就抱上孙儿了,而且还是亲孙子!”
张耆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哼!你这是嫌弃眼下在哀家身上做无用之功是吧!”
刘娥生气道。
“那怎么会呢?太后如此倾城之资,臣就是能有上一回,纵然死而无憾,更何况眼下夜夜笙歌,乐此不疲呢?”
张耆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在想:幸亏老夫早有谋划,若不然,老夫就被你这不下蛋的老母鸡给榨干了,在他眼里审食其和吕后私通不算什么,要做就做嫪毐,这家伙让太后心甘情愿地给他生了两个娃。
张耆一番甜言蜜语将刘娥哄得心花怒放。
“你说说你有何办法缓解哀家和官家的矛盾?”
刘娥此时方才问道。
“太后属意郭氏为后,而官家属意王氏,据臣所知,王氏下嫁刘从德两月后,已然怀孕在身,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想必官家早就放下来,只是面子上有些落不下而已,而王氏臣见过,乖巧机灵,更为难得是听太后您老人家的话,但官家一直不同意此事,却也是个麻烦!”
张耆皱着眉头说道。
“这些哀家都知道,用不着你说,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让官家同意郭氏当皇后就行!”
刘娥撇了撇眼说道。
“嗯!如果郭氏怀上官家的孩子的话,那么这事就妥了!”
张耆若有深意地说道。
“嗯!这倒是一个主意,可官家都不愿碰郭氏啊?哀家怎么能下诏让官家给官家,让他怎么怎么样吧!”
刘娥看了一眼张耆鄙视道。
“太后!官家不主动,我们可以设计让官家主动,太后宴请官家,期间乘机给官家下药,到时候由内侍领着去储秀阁郭氏那里,呵呵呵!不怕它生米煮不成熟饭,你说呢?”
张耆献媚的说道。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官家眼下心里说不定还在怨恨哀家呢?哀家设宴,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不过杨倒是同官家感情深厚,明儿个哀家去说服杨氏去,由杨氏设宴款待官家,到时候让罗崇勋把官家身边的人都给支走,你领着官家去储秀阁,此事准成!”
刘娥同意了张耆的计策。
“太后考虑周全,臣佩服!”
张耆献媚道。
“嗯!此事好解决,但哀家心头这怒火难消啊?”
刘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耆。
“臣这就给太后娘娘泻火去!”
.......
一番折腾之后,刘娥心满意足的睡去,而张耆脸色煞白,一手扶腰,一手拿着刘娥之前的龙头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殿外。
张耆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仰天说道:“老夫一定要撑到我的儿子登上这皇帝宝座的时候!”
说完,从衣服兜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张耆被假扮成太监来到刘娥身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