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前厅中,李景俞又和太后提起了李慕婉的婚事,“说起来咏然今年也十六了,是不是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不急不急,小婉这年纪成婚的对她身子不好,现在倒是可以物色物色合适的人选,等过几年身子长开了再嫁也不迟。”
“嗯,母后说的也是,等小婉出嫁了,这寿安宫里也就有些冷清了,要不到时候朕让允涵搬过来陪您一起住吧!”
太后还没回答,一名宫女缓步而入,对着李景俞行了一礼,转身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稍一思量,便对她点了点头。
宫女领命而去,出门找了两名太监,跟着张擎宇一起去了后面那片小花园。
这片小花园原本只是周围几条步道搁出来的一片空地,面积不够,不适合修建宫殿和房间,便种上了树,修了两座亭子,成了一片小花园。
但由于位置比较尴尬,所以从这里经过的宫女太监都没几个。
小花园前面搁着一条步道便是太后居住的寿安宫,后面紧挨着一面宫墙,里面是藏经阁的院子,西面是一排平房,不知是干什么的,兴许只是用来堆放杂物,而经过东边的布道,则是皇后居住的锦绣宫。
也许是以前哪任皇帝经常来这个小园子,所以这里面两座亭子的规格不低,都是上好的木料不说,阑额上都带着繁复的龙纹。
张擎宇带着两名太监停在一个亭子里,仔细观察着亭子的建筑结构,被斗拱精巧的榫卯结果深深吸引。
两个太监可能跟的有些不耐烦,也不觉得张擎宇会作死在皇宫中乱跑,不知不觉就挪到了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聊起了天。
张擎宇还在研究八角亭的椽子是怎么个铺法,却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恰好此时的阳光躲进了云层,一阵阴风从他背后吹过,让他心中咯噔一下。
他连忙抬头四望,两名太监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常,还在树下扯淡,再看向其它方向,却是空无一人。
张擎宇凝神细听,确实有女人的哭声,他不禁淹了口口水,手向后腰抹去,靠!今天怎么就没带枪呢?
但随后,张擎宇转过柱子,才发现不远处的另一个亭子中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宫装女子正怀抱着一个白裙女子安慰,那哭声就是白裙女子发出的。
看到了人,张擎宇微微放下心,那边的人刚才应该也被柱子遮挡了视线,没看见这边还有人,而从她们的位置,也看不到另一边的两名太监,所以以为这里没人,便在这里发泄一下情绪。
张擎宇想要离开这里,不想和皇宫中的女子有什么接触,免得一不小心把脑袋玩没了。
离开时,张擎宇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已经抬起了脸,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
张擎宇却是脚步一顿,因为他认出了,那白衣女子,正是秦王妃,周硕颀。
早上刚和李慕兮解释了什么叫求知欲,此时他的内心便被浓浓的求知欲包围了。
他顺着亭子一边慢慢挪步靠近了一些,躲在一棵树后,凝神细听那边的交谈声,等着吃个瓜,又一边做出一副观察亭子的样子,让两名太监能够看见他。
周硕颀抹了抹眼泪哽咽道:“皇后姐姐,他…他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这才过几天啊,就又…就又叫我来。”
何允涵伸手提她擦了擦泪水,心疼的道:“要不,要不今晚我陪你一起吧,也能替你分担一些痛苦。”
周硕颀听她这样说,感动的一把抱住她,“还是不要了,要是我们一起,只怕他会更丧心病狂。”
何允涵听她这样说,一时沉默下来,不知说些什么好。
周硕颀又道:“姐姐你真的想帮我,就帮我瞒好秦王吧,他叫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就怕被秦王知道。”
“好,姐姐一定不会让秦王知道的。”
“我们两个还是太软弱了,要是换做长公主,怕是早就一刀把他给阉了。”
“我也恨不得阉了他,但是他是皇帝,阉了他之后呢?阉了他我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就得连累全家人。”
原本听的一头雾水的张擎宇,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忽然浑身一震,心跳急剧飙升。
我靠!这瓜也太大了吧!皇帝偷了秦王妃?皇后想和秦王妃一起阉了皇帝?
张擎宇错愕一阵,压下心思继续凝神细听,那边的交谈声还在继续,但后面便都是两人对李景俞的疯狂诅咒。
直到两人离开,张擎宇才沉思着走出了这片小花园。
何允涵和周硕颀的事他知道一些:两人和李慕兮从小就认识,何家跟周家都是南阳本地的大族,两家的长辈与太后的父亲关系很好。
太后生下李慕兮后,她的父母从洛阳赶来,太后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妃嫔,但深得先帝宠爱,便出了宫,在一处皇室别院中,由她的生母照顾月子,这一住,便是大半年。
而这期间,经常来探望的便有何家跟周家。当然,他们也会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