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擎宇几人已经到达了洛阳,他们也在这里追上了北上的大军。
只是让韩月桢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这一路上去到的每家客栈,都是清一色的只剩下三间房,对此她感到很苦恼。
她甚至怀疑过这是张擎宇与一路上的店家串通好了的,但随即就把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到脑后。
好在张擎宇这几夜都很老实,她也很愿意在睡前听张擎宇讲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到达洛阳时天色还早,找了家客栈安顿好,张擎宇便带着韩月桢出门逛街去了。
前世历史上的洛阳城可是要比南阳繁华很多的,但这个世界历史不同,景朝从建立之初就定都南阳,一直用到现在。但即使如此,洛阳和长安两城的繁华依旧可以与南阳相提并论了。
张擎宇带着她在一处卖羊肉汤的小店前坐下,要了两碗羊肉汤,开口问道:“我说韩女侠,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的事了吧?”
韩月桢沉思片刻,开口道:“好,我的父亲曾经是朝廷的兵部右侍郎,我从小也……”
听着韩月桢讲着自己的故事,张擎宇时而感叹时而点头,不多时,羊肉汤上桌了,韩月桢也正好讲完。
张擎宇端过一碗放在韩月桢面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才道:“我说你可真是惜字如金啊,这里面明明还有很多事可讲呢,你都没细说。嗯,这羊肉很好吃,你快尝尝。”
“什么事?”韩月桢说完,才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咀嚼片刻道:“嗯,很不错!”
“我说,比如你早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吧!你义父没给你找个合适的?这么重要的是你居然不说?”
韩月桢停下筷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只淡淡回了四个字:“汤也不错!”
张擎宇闻言一脸无趣的表情,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严格来说,我算是洛阳人,到了洛阳必须要尝一尝羊肉汤的,还有胡辣汤和牡丹燕菜,不过我们待不了那么久,明早就得起程绕过大军,哎?明早请你吃胡辣汤怎么样?”
韩月桢本想说没兴趣,但女人毕竟是女人,怎么能抵挡美食的诱惑呢?于是淡淡的吐出一句:“好!”
吃过了晚饭,两人回到客栈中,依旧是住在同一个房间,熄了灯躺在床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忽然间有些沉默。
不多时,韩月桢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其实…其实义父之前给我选过几门亲事。但是都被我推了。”
张擎宇有些睡不着,于是坐起身问道:“为什么?”
“之前我虽然一直在梁山上,上山时年纪也还小,但是家里的事我一直都还记得,所以我总想做些什么,不想一直待在山上。”
“怎么?还想做女皇帝吗?”
“不是,但我总觉得梁山上那种地方,不适合我。”
“那你具体想做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这次下山,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也是想到外面看看,找找自己能做些什么事。”
张擎宇沉默半晌,说道:“要不…以后就跟着我吧,反正你也那么恨李景俞,那么恨朝廷。”
“你上次和袁相说,你要重新定义一个时代,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那都是骗他的,我倒是跟你相反,只想每天喝喝花酒,玩玩女人,做个醉生梦死的废物,李景俞我肯定是要陪他玩到底的,但要说什么定义时代,我还真没那个兴趣。”
黑暗中,两人逐渐沉默下来,张擎宇忽然伸出手,抓住了韩月桢的手,“如果你真的愿意做点什么,那我会帮你的。”
洛阳城北十余里处,大军驻扎的营地中,秦子顺手握着两封信件,全身都在颤抖。
片刻,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在帅帐中响起:“李慕兮!”
秦子顺这些年子嗣不少,但其中最受他器重的一个,便是秦轩城,这个儿子不仅才学过人,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还跟着自己在私下里练武,几年下来,跟府里的侍卫相比也是绰绰有余了,如今这个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就这样没了,他怎能不恼火。
只是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杀死他儿子的真凶,此刻就在不远处的洛阳城中,甚至还在没心没肺的调戏着身边的女侍卫。
第二天清楚,张擎宇捂着腰爬起了,床不是累的,而是昨晚被踹的。
韩月桢也跟着他起了床,看到他满脸痛苦之色,不由关心道:“没事吧?”说完又感觉自己表现的太关心他了,又加了一句:“你若是再敢如此轻薄,我一定还踹你。”
“怎么就是轻薄了,不就牵了一下你的手吗?”
“你还敢狡辩,除了牵手,你敢说你那一下…你那一下不是故意的吗?”
“我还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拧我胳膊来着,我一个没习过武的人,能受的了吗?”
昨夜,张擎宇牵住她的手,她心中既羞涩又恼火,便暗暗用力,拧住了他的胳膊。
张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