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大定摸出来的当票‘破铜烂铁木工家具一套值银三钱。’李亨点点头:“走,去赎回来。”
这家人选择活当,也是存着念想—等着接到活再把东西赎回来。
当铺的铺面有一人高踮着脚才能看到柜台,据说是为了给人心里压力,居高临下你自然低他一等,方便他压价。
掌柜取过当票气的直挠头:“这上哪找去,都在杂物堆里呢!”
胡大定当即不干了:“说好过两天来赎的,你咋不讲信用!”
这样的刁民当铺掌柜的见的多了:“闹什么闹!这是你能闹的地方么!敢说我们当铺的信誉!打死勿论!”
不过看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李亨,当铺掌柜最善于察言观色,衣着虽然很普通但是气度俨然让人摸不清深浅。
李亨微笑着:“陈家当铺,可是我老师轶符先生家的产业?”
当铺掌柜哪里知道什么‘轶符先生’是谁?但是他也不敢大言不惭的打压:“敢为公子先生名讳?”
李亨拱拱手:“家师云间六子之首姓陈,你既然连轶符先生都不知,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不过掌柜的真是做的一手好生意,告辞!”
掌柜的不知道轶符先生是谁还能不知道云间六子之首姓陈的是陈子龙:“公子慢走,小的是有眼无珠,东西再呢,就是小人疲懒,懒得翻找,我这就亲自去给您找去。”
李亨很满意这个便宜师傅的威慑力,辛辛苦苦的谋划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现在他恨不得在衣服上绣上‘家师陈子龙’这五个大字:“亲自去就不必了,小事而已,你派人去找就是,我倒是有事要问你。”
人家已经认错了,李亨也不必非要装逼打脸,逼着人家亲自去找再礼送出门。
倒是对于当铺生意李亨颇为感兴趣:“你这当铺也能当人么?”
掌柜的擦擦汗:“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只能当物,这人只有人市能交易,或者插标自卖自身,当铺可不经营这个。”
李亨又问道:“那你这当票如何防伪?如果有人拿着假当票你怎么分辨?”
掌柜的嘿嘿笑着:“这不是有密押么,再加上当入卖出的东西我们这边都有账本可查,断然不会被人以假乱真。”
李亨有点失望,密押就是自己刻的一种印章,当票上和账本上各盖一半,到时候能对成整的就代表是真的,办法很粗糙啊。
关键是李亨看那银票也是这种密押加上复杂点的套印技术而已,太简陋不好搞,不过不着急,这事不是还早么。
想玩金融没有银行怎么行,一般的工业机械李亨还能靠着业余关注摸索出来,但是你让他搞变色油墨和水印技术就有点难为人了。
掌柜的让一个叫三儿的机灵伙计带着胡大定和老胡去后院划拉去了。
胡大定进去了,不一会抱着一堆刨子斧头凿锯之类的就出来了:“公子,东西找到了。”
李亨点点头,辞别了当铺掌柜,带着一家四口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家人跟着李亨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未知的命运。
回到家里,李氏很意外李亨出去一趟怎么带回四个人,李亨拉着母亲解释:“这是我从人市买回来的奴仆。”
李氏一个踉跄,奴仆?她们一家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还买人?
李亨悄声说道:“娘您不用担心,师傅不是给我钱了么,我自有打算。”
李氏嗯了一声对啊,他儿子有一千两银子!
看着四个下人,李氏端起了架子坐下之后威严的开始训斥:“我们李家是小户人家,但是李氏自有规矩,李氏族规欺辱主家鞭一百沉江……”
下面的一家四口站着听训,李亨家虽然没有买过奴仆,但不代表李氏没有见过。过了一把训奴仆的瘾之后李氏又望向李亨,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亨挥挥手:“你们把西侧房两间收拾出来居住,中午先煮一锅粥养养胃,事情下午在安排。”
胡大定一家应声下去,李氏才低声的问道:“你准备养这一家子干啥?这一家子饿的皮包骨头露着青筋的,一看就能吃不少。”
“呵呵,娘放心,早上不是跟您说了,我要齐家治业,这对父子是木匠,我要把师傅家那一套东西打造出来。”
扯了陈子龙的虎皮不说在松江横着走,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氏这样的小户人家妇人跟陈家那可是天渊之别,李亨一提陈子龙她立刻就不敢辩驳。
胡家不管心里怎么感慨,该干的活一样不敢拉下,李亨家本来就家徒四壁,胡家老小只是简单的打扫一下就行没有啥杂物要搬的。
胡大定收拾完:“东家我看西厢的床塌了,只要找根木头就能修好。”
李亨嗯了一声:“先做饭吃饭,吃完饭跟我去买木头干活。”
按照大神的图示,所谓的轧棉机就是两个不同轴的圆筒,一个是刀齿盘,一个是一个挡板盘,刮刀把棉死从生棉上刮出来,棉籽被挡板挡住。
刀齿在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