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直接开心的笑了,冰释前嫌那种笑,就喜欢这种守规矩的,其实陈家一直是李亨最担心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李亨所有的计划都尽量做到没有瑕疵,唯独担心的就是陈家有人前来争夺管理权。
为了应对这种极端情况的发生,李亨把加工作坊跟协会分开,把两个协会也分开,甚至把织布机握在手里一直没有发布出去,就是防止一旦陈家夺权,他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现在陈张氏因为张家的请托来找李亨,让李亨掌握了下一步的主动权。
其实陈张氏的想法李亨也知道,如果是陈家想要,陈氏或许会更加强势一点,但是这次张嘴的是张家,陈氏就不得不跟李亨商量了。
陈家和张家都是当地大族,陈子龙更是松江名仕,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是陈家的事情,陈张氏动用陈家的关系争夺协会会长职务什么的无可厚非。
但是要是为了娘家的事情,去欺压自己陈家家主的学生,然后强占学生的协会,那不仅陈家丢脸,张家的脸也会一块丢了。
李亨既然掌握了主动权,那自然要把优势扩大:“师娘放心,我会给张家一个名额,第一批就给他准备二百台轧棉机一百台纺纱机,让张家顺利把工坊建起来。
后面要是有需要我也会优先,尽最大可能的提供更多机器。”
陈张氏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李亨接着说道:“师娘,其实陈家也可以加入这个生意之中,师娘不如派一个管事参与,这个生意现在稳赚不赔。
不说挣多少钱,补贴一下家用也是好的,您选一个人出来,剩下的我都会安排好。”
陈张氏还真没有朝这边想,陈家不缺钱,但是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难处,陈子龙一直没有考中进士,陈家吃的还是以前的老本。
陈子龙可以不谈钱,他又不用操心家事。
但是对于陈张氏来说,管理家事不就是管钱么,有钱就能千好万好,没钱连下人都不待见。
不过陈张氏一个女流之辈,能懂得什么经营之道,也就是整天琢磨着能从佃户手里收多少东西了。
这两年各地流民暴乱越来越多,税收再涨,地租也涨到了六成了,要是在加百姓真的是没有一点赚头了。
所以陈张氏替张家牵线购买机器,她也没有想起自己也半个这样的厂,经过李亨这么一提醒,她也意动起来。
犹豫了一下陈张氏问道:“这个能赚钱么?”
李亨点点头:“目前,一个轧棉机一天能出三百斤到五百斤的棉花,现在剥一斤棉花就算一文钱,这一台机器一天也能赚三钱到五钱银子。
而纺纱机一次可以纺十二根纱锭,一台机器一天也能赚六钱银子还多。
如果办一个五百台轧棉机,两千台纺纱机的工厂,一个月能净赚四五万两银子。”
陈张氏直接惊了,四五万两银子?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这还是一个月?
陈张氏瞪着眼看着李亨:“你说的是真的?这个需要投入多少钱?”
李亨自信的笑着:“当然是真的,投入嘛,前期投入一万两就好,后面工厂挣的钱就能够支持了。
整个工坊全部建成预计需要一年的时间,但是从三个月之后就能开始盈利,确实是一门好生意。
如果师娘想要补贴家用,最好选一个贴心的人来操持,免得外人插手走漏了风声。”
陈张氏倒是很心动,但是一听还要投资一万两,她又犹豫了,一万两也不是小数目啊,陈家现在一年也挣不到一万两银子。
李亨显然看出了陈张氏的顾虑:“师娘要是不放心,那不如跟我合伙做这个生意,我出八千两银子占据百分之二十的份额,而您只需要出两千两,给您百分十八十的份额。”
陈张氏虽然有些意动,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贪徒弟便宜的事情,她还是不好意思干的:“这怎么好?”
李亨连忙说道:“当然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原因,还有一事想请师娘帮忙。”
要是能帮上忙,那就不算白拿了吧?陈张氏连忙坐直了身子:“哦?什么事?”
李亨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个协会其实都是仰仗着师傅的名气才能顺利运行,但是这些商人多奸诈,故而如果师娘派人加入协会,还请让他站在我这一边,以免这些商人从中闹事。
这个协会关乎师傅报社的供应,只有掌握在我的手里这报纸才能继续印刷下去,这也是为了师傅的大事考虑。”
陈张氏想了想,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好,这个本来就是应有之意,我们是一家人嘛,自然会帮你说话,下面的人去的时候我会嘱咐他的。”
李亨觉得自己这八千两花的值,有了陈张氏的背书,那么协会初期他的权力就稳了,而且实际上,这个八千两还换回来两成股份呢。
商量完这个事情李亨‘游学’的计划又要推迟了,总要等陈张氏安排的两个人安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