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报社收集到的情报,目前流寇高祥迎带着流寇主力部队在河南和湖北交界处,张献忠在湖北,罗汝才在滁州附近,革左五营在大别山长江附近企图往江南渗透。
所以李亨这一路向北最有可能遇到的就是农民军罗汝才部,罗汝才号称‘曹操’,为人狡诈多谋,反复无常,是去年荥阳大会的三十六家之一。
这家伙趁着高祥迎张献忠等流寇主力西移的机会,打算在滁州这一块搞点事情,看看能不能趁机进入江苏地区或者江南搞一票。
只不过往东是运河朝廷重兵把守,往南是长江对岸就是南直隶金陵,这江也不是这么好过的。
本来他是没有机会,只不过偏偏这个时候建奴又入关了,朝廷开始把中原的兵力北调,罗汝才这边的压力一下子空了,长江是不好过,但是能抢几个运河重镇那也够罗汝才笑醒的了。
而李亨这支北勤王的四千人乡勇没有翻起一点水花,当然报纸这支乡勇确实出了一把名,但是文人只是称赞李亨的大义,根本没有人觉得李亨能干成什么。
扬州这边李亨以为接应的会是钱掌柜,没想到来的还有一个将官,看到这样的阵容李亨知道这怕是有事了。
果然刚一靠岸,就有一个传讯兵登船:“马参将有令,命你部在运河西岸下船布防,不得扰民,不得入城,安顿兵马之后前去拜见。”
李亨看着这个传讯兵,这特么的一个小小的参将就敢对自己下命令?我有这么好欺负么?
本来不想搭理,一会钱掌柜来了:“李会长,您可算来了。”
李亨拱拱手拉过他:“这个马参将是怎么回事?为啥要我驻扎这里?我可是要北勤王的!”
钱掌柜着急说道:“李会长,这个时候还勤什么王啊,这罗汝才都到**和天长了,马就到扬州了,您的产业可都在运河西岸,这要是罗汝才打过来咱们的工厂就完了!”
李亨眉头一挑,怎么会这么快?不对啊,历史没有出现流寇打下扬州的记载啊,如果真有,这种大事肯定不会不计的。
就像去年张献忠一路打到仪征,差点吓尿江南士绅的事情,历史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
导致今年高迎祥想学着张献忠一样再下江南,结果打到滁州一线就被挡住了,这就是江南的集体意志的体现。
去年那是没有准备,被张献忠偷袭了,今年有准备之后肯定不会让高迎祥得逞。罗汝才也就是仗着兵少以替高迎祥牵制大明围剿的兵力的名义钻了一个空子留在这边晃荡。
虽然留下来找流寇练手本来就是计划好的,但是来就被人指使着干着干那肯定是不行的。
这次李亨的人设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丘八,要是别人让干啥就干啥,那还不被这些人使唤死。
李亨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去告诉你们参将,我不归他管,我乃勤王之师,任何人敢阻拦就是谋反之罪,想要我留下来协防扬州,除非扬州拨付足够的钱粮,否则今日修整一夜,明日我部就要北。”
马参将听到传令兵的回复顿时骂起来:“麻辣靶子,这小王八蛋不知道好歹!老子这是在救他!建奴有这么好打么!
这仗还没有打这王八蛋就要钱,一个读过书的人怎么把我们这一套学的十成十,你妹的!”
一边的师爷问道:“那参加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
马参将哼哼一声:“关咱们屁事,咱们只是协防,这个心让扬州知府操去,传令兵,把原话传给扬州知府,这四千兵用还是不用让他自己拿主意,要是想用,那就出钱,不用明早人家就走了。”
传令兵到知府衙门的时候,知府也是气的无话可说:“这李亨不是陈子龙的学生么?一个读书人!张嘴闭嘴都是钱!有失体统!成何体统!”
一边的府衙兵房主事不屑的撇嘴:“这人我倒是了解一些,说是读书人,其实只考过了一个童生,今年的秀才都没有考过。
据我听说,其把心思都用在了经商面,今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新布还有那个什么报纸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所以此人张嘴就要钱,那也是性格使然,不必意外。
只是没有想到,儒林报这家伙在宝山县誓师的时候口号喊得震天响,到了扬州确是这幅嘴脸。”
知府哼哼一声顿时不在把李亨当成读书人,别说没有考中秀才,就是举人在他眼里都不是读书人,就是那些进士科的同进士在他眼里都要底他一等,人家可是正牌进士出身。
现在要考虑的是这李亨值不值得扬州出钱挽留了。
想了半天知府还是叹了一口气,现在形式不利,扬州不容有失,反正花钱又不是花他的,那就留下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想明白之后知府直接下令:“刘主事,你带些钱粮去劳军慰问一翻,让他们务必留下等罗贼逃遁在让他们北。”
刘主事拱手:“是。”
刘主事就是知府衙门的兵房主事,职位嘛,就像宋江的衙司职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