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办终于还是忍不住凑过来:“李……李公子,我家兵书大人可是说了,这钱是发给战兵的,你这样平均发下去不合适吧?”
李亨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不合适,这些人都是跟我一起从宝山而来勤王的,勤王还要分高低贵贱么?
既然了战场,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我的袍泽,军队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离了哪一个都不是完整的军队。
没有后勤战兵能饿着肚子打仗么?没有这些镖局的镖师保护,这些后勤辅兵能够穿梭战场的复杂环境么?”
书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那么高深的文化知识水平和见识,自然争不过李亨。
看着李亨一个个给这些战兵发钱他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亨呵呵一笑:“这不是顺便把军饷也发了,毕竟挺麻烦的,这一发就要半天。”
书办震惊的瞪眼:“多久的军饷这么多?这是不是太多了?”
李亨摇头:“多么?不多吧?洪武时规定正军有家属者每月支米一石,无妻者每月支米六斗。除正粮之外每月还有行粮三到五斗。
每年还有布三匹,棉花一斤半,还可以屯垦等等收入,军户正军服役,朝廷免除该军原籍及随营余丁各一人的差役,还减免其三顷田地的杂役。
这样算来军户每人每月最少也有个三两银子的收入吧?
我这些都是普通百姓练成的乡勇,算是募兵的一种吧?自然要参考募兵,纵观各地募兵,少则三两左右,多者四两五两也有。
我这六两银子虽然多了一点,也是因为大家外出作战才给的一种加赏,平时的时候,也就是三两,只是募兵的平均水平而已,哪里高了?”
书办一时无语了,哪里高了?哪里都高了!这李亨怕不是个傻子吧!军户确实账面有每月两三两的收入。
但是那是账面,免役田再多,前提是你得有田可种才行啊,现在的军户卫所哪里还有军户耕的田,要么就是被各级军官侵吞,要么就是被地方豪强侵占,这些军户不过是佃户而已。
至于月粮,这个更是传说了,月粮来源是哪里?还不是卫所军户种田缴所得,这军户田都没有了缴的能有多少?
所以这月粮多有拖欠,能领多少完全取决于官的人品,多数情况下只要不饿死人,面的就不会发响。
这些军户哪有什么三两银子一月,这些人一年能混到一二两银子那都是官体恤仁义了。当然多少还有一点月粮可拿不至于全家饿死,想吃饱饭?野菜都挖不够吃。
这些军户还要应役的,出征、操备、出哨、守墩、瞭望、烧荒、修边、防秋等各种军役各家各户要么出人要么出钱,所以军户哪有李亨说的这么好?
至于类比募兵那更是扯淡,官面文章写的确实是每月三四两的月钱募兵,但是那是交去给皇看的。
这一漂没就少了一半了,然后各级官员在克扣一些用来养家丁,这士卒拿到手里也就一两多银子。
而这一两多银子也不是月月都能如数拿到,因为朝廷经常没钱,各地州府也都是不愿意出钱,也就是被这些丘八逼急了才搞点钱安抚一下。
这就是李亨张嘴就要开拔银确没有人觉得有啥不对的原因,这个时候不要,那扬州可就真的一毛不拔了。
六两银子多么?这些钱军户可能一两年也挣不到,就是募兵半年一年也未必能攒够。
现在问题来了,李亨说的是一点都没错,账面大明的将士就是能拿这么多,李亨给的确实只多了一点点。
但实际,这个价钱都够买半亩地了。书办都有点心动了,当然只是心动,书办的月薪虽然没有这些乡勇高,但是人家来钱的途径多啊。
这不这次李亨这边发一次开拔银,扬州府的兵科不就搞到了一千六七百两银子和两千多石的粳米,仅仅这一笔钱,他至少能分个五六两的好处。
但是谁嫌钱多呢?看着李亨这些乡勇吃的各个红光满面,膀大腰圆的,还有身的衣服都是新的,武器也都是擦的油光发亮的火铳腰刀齐备。
有这个必要么?真是个啥都不懂的读书人啊!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我李亨钱多的没有地方花了,就是浪!
书办眼珠子一转:“李公子可缺人手?我有几个亲戚,都在扬州府勇营服役,我看不如调到你这里帮你管理这些丘八可好?
到时候你再领取各种物资的时候,我肯定会给你方便。”
李亨真想问问这书办觉得自己脸有多大?你的亲戚啥歪瓜裂枣就不说了,来就要管理我这些丘八?咋地?还想直接当军官?
还给我方便?说的好听,你一个小小书办还能免了漂没还是能把这些陈粮霉米换成粳米?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还贪图我这每月的几两银子?
不对,这家伙肯定没有安好心,这不是贪图几两银子,这家伙还想克扣我的军饷在中饱私囊吧?
李亨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