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再次见到张凤翼的时候,感觉这个兵部尚书的气色都好的多了,精气神都变好了,不像上次那样感觉快不行了。
听了王当的求救,张凤翼眉头紧锁,这事难办了,这个周遇吉就是个莽夫,这下子好了,追过头了。
但是又不能不救,想想温体仁多牛批轰轰的人,以为自己是内阁首辅就可以为所欲为,为了对付钱谦益,结果把曹化淳也牵扯进去一起弄。
结果曹化淳反手一告,温体仁立马凉凉,现在回老家,听说活不长了。
现在这周遇吉可是曹化淳的顶尖打手,刚刚又为曹化淳涨了这么大一张脸,这个时候张凤翼要是见死不救,那估计自己想要平安致仕回乡的愿望就落空了。
看着王当张凤翼问道:“你部当真就不能出动救援?”
王当按照李亨教的回话:“禀告尚书大人,我部跟建奴数次血战,确实伤亡惨重,能战之士已不足三千,且人人带伤。
没有半个月以上的修养根本无力再战,就算到时候能出动,这三千人也无异于杯水车薪,冲不开建奴七八万人的封锁啊。”
张凤翼管你冲的开冲不开,咱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就是要让曹化淳知道,咱努力救过,但是没有救回来,不怪我!
想到这里张凤翼开口:“如果两部六千人守一城,还是不惧建奴的,建奴远来之兵,不可久持,见久战不下,必然退去……”
王当见这张尚书真的要派他们去,只得祭出李亨交代的撒手锏:“尚书大人,小的有我家将军的一句话要敲敲告知尚书大人。”
张凤翼眉头皱起,你一个小小的传令兵,跟你说话还是看在你们能打立下大功的份上,现在竟然还想跟我交头接耳?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过作为一方大佬,这点气度还是有的,虽然不悦,但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兵置气,不管你说什么,这次你们是去救援定了!
张凤翼淡淡的说道:“上前来讲。”
王当小心的靠上去:“我家将军说‘目前咱们和勇卫营是此战唯一有功的部队。要是两只部队都深陷敌营导致被灭,那么他不仅没有任何功劳和转圜的余地,还可能罪加一等。’”。
张凤翼也是一惊,暗自点头,确实他光想着曹化淳的态度,忘记了陛下了,这一次建奴入寇,好不容易就这两支军队表现的还像点样子。
要是因为这个救援,两支军队都失陷了,那陛下脸上会好看?那自己会有好结果!
周遇吉固然要救,但是这个仅剩下的一点体面也要保住,张凤翼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不是说不想救,只是没人敢去啊,就算他这个兵部尚书也调动不了啊。
要说这勇卫营是真的憨啊,这没头没脑的冲……勇卫营?对啊,勇卫营不是有一万二呢么?周遇吉这三千人被困了,勇卫营还有九千呢,只要说动曹化淳,那岂不是能让他们自救?
想到这里,张凤翼立刻吆喝一声:“备轿,王当,你和我一起去找曹公公。”
王当哦了一声跟着,两人从兵部绕了一大圈到了御马监,曹化淳这个时候自然知道了周遇吉被困的消息,毕竟东厂锦衣卫再菜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这会听到张凤翼来了,立刻就知道对方是商量救援周遇吉的事情。
张凤翼进来的时候曹化淳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张大人,你不在城外指挥天下勤王兵马到我这御马监来干什么?”
张凤翼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勇卫营周遇吉部被围文安县,特意来跟曹公公献策。”
曹化淳眉头一挑:“献策?自从建奴入关,咱家可是按照陛下的吩咐把勇卫营调拨到你的手里咱家只是一个太监,只是一个监军,可不敢越权。
不过这勇卫营可是国家栋梁,刚刚立下新功,张大人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凤翼眯着眼,你还不是看不起高起潜,不想他乱指挥勇卫营才把这支军队放在我名下,说是我管,这帮人何时听过我的?
张凤翼心里麻麦皮,嘴上笑嘻嘻的说道:“那是自然,这救肯定要救,我以拟定要求临清那边组织了两万人的北上救援,曹公公尽管放心就是。”
曹化淳怒了:“临清距离文安有四百多里,等救援到了,黄花菜都凉了!你是不是要看着他们是死!”
张凤翼摊摊手:“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两个月,这帮人就这德行,谁的命令都不听啊,这要治罪也不怪我不救,实在是没人可派啊。”
曹化淳眯着眼:“那临清的李亨为什么不派?他既然能打这么大的一个胜仗,又是忠勇勤王之军,救援袍泽不应该是应有之意么?”
张凤翼认同的点点头:“可不是么,可是李亨部这不是打的太猛以至于损失过大,个个带伤,这都只剩下一千多能战的了。
本来我觉得一千多,去了多少也能帮一点忙。
可是转念一想,这次建奴入寇,也就曹公公练的勇卫营和李亨的勤王军表现还不错,给朝廷留下了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