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谈生意就谈生意,你这又是哭穷又是安排捧哏的就过分了吧!
不就是哭穷么?谁不会啊!
李亨叹了一口气:“三哥你是不知道,其实我也难啊!
郑家有十几万兄弟要养,但是郑家也家大业大,几千条船经营着大片的生意收入也多。
但是像我这样的,手下有六万多人跟我吃饭,每月光工钱就要发出去十几万两银子的。
兄弟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靠织布补贴家用了,对于郑家来说这是一文钱,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多少人活命的希望啊!”
郑芝豹眼巴巴的看着郑管事,郑管事挠头:“李总兵要是不肯加价的话,那么明年的棉花我们只能价高者得了。
到时候李总兵可不能说我们郑家不顾两家的交情了,毕竟在商言商对吧。”
李亨苦笑摇头:“那真是太遗憾了,当然我的工厂随时都朝着你们敞开,如果再外面销路不好,还可以拉过来给我。
我这边还是以不低于四十文一斤收购如何?”
看着李亨不接受威胁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李亨最后的提议:“那就太谢谢李总兵了。”
郑管事见一条计策不成功就继续说道:“其实郑家对于李总兵的几个协会也是挺有兴趣的,要是郑家也想加入,不知道有什么章程没有。”
李亨听到这个一下子警觉起来,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对于郑家来说棉花要么是自己种的,要么就是低价买来的,如果他在掌握了纺纱织布工艺。
那么以后对方光打价格战都不是李亨能承受的,放对方进去到纺纱协会和织布协会,等于是把两个推入了火坑。
李亨自己可能也会损失至少一百万两利润的棉花生意。
李亨笑着说道:“我们协会成立就是一个开放的互助共赢的协会,郑家想加入当然是可以的。
要不这样,我们不如加深彼此的合作,我们跟郑家开放协会,而郑家帮我们采购火炮还有雇佣铸造火炮的师傅,然后再帮我们训练一批海军士兵,找几个精干的船匠。
还有就是我们这边有一批人要去那边包地种植甘蔗棉花啥的郑家也行一个方便给我们,如何?”
郑家提一个要求,李亨就回敬他三个,只要郑家敢答应,那么李亨也没有啥不敢的。
短时间亏的钱可以从卖机器上再赚回来,长时间李亨完全可以培养新的产业抵消这部分损失。
果然李亨提出要求之后,郑家管事不敢接话了:“这个我要回去禀报才能告知李总兵。”
李亨点点头:“那就期待郑大哥早日做出决定了。”
之后的生意账目两方核对之后这次结算就完成了,李亨邀请:“三哥要不要在这边歇息两天,去府城玩玩?”
郑芝豹摆摆手:“不啦,年底都还有一大堆事情呢,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找兄弟好好玩玩。
当然李兄弟要是有空也去我们家坐坐,我们那边的庄子可比你这大多了。”
李亨笑着奉承:“那是,郑家大宅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一直无缘得见,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三哥到时候可不要不认我这个穷兄弟才好。”
郑芝豹哈哈一笑:“兄弟哪里话,今天叫你一声兄弟那以后一辈子咱们就是兄弟了,有事尽管跟哥哥说!”
几人中午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然后郑芝豹喝了五斤白酒,整个人说话就随意多了。
不过多聊的就是女人还有当海盗的时候遇到的奇事。
下午接着喝酒,到了第二天郑芝豹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李亨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至少酒量上是佩服的。
第二天装货的时候郑芝豹邀请李亨参观了下他的坐船,李亨看完之后不禁对这个大明海域的海盗头子大失所望。
整个船根本就不是战舰,仅仅是在福船的基础上加装了几门甲板炮而已,打仗的主要手段还是通过跳荡手攻上敌船之后的肉搏作战。
船上也有火铳,但是不过是用来装饰的,根本没有发给士兵使用,而且这些火铳也都是火绳枪,根本不如李亨军用的火铳。
不说其他,就他这种战术,李亨只需要用手榴弹就能把他们治的服服贴贴,你船上甲板敢站多少人我一阵手榴弹也给你清空了。
要是甲板上在装上虎蹲炮,再造比对方大的船,上面在安排好火枪手,那么这样的老式海盗式海军将会毫无胜算。
李亨有点奇怪,他记得是谁的资料里面说,郑芝龙手里是有炮舰的只是数量不多。
但是现在看郑芝豹的坐舰这郑芝龙打海站怕还是看着人数优势的时候围攻以多胜少取得的胜利吧。
郑芝豹可能是想通过这种参观表明郑家的强大,但是李亨看完之后反而对郑家的实力有了深深的怀疑,要是就这个水平,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嘛。
郑芝豹拍了拍自己坐舰上的船头炮:“这样的船我郑家也不过几十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