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并没有什么集体战略,他们相互之间还是竞争关系,所以盐商势力,之间既有为了他们共同的利益的合力,例如抗税,非配盐引,有人想打盐税的主意搞盐税改革的时候,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也有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的内斗。盐商不管说的再好听,最后也不过是卖盐的,这种生活必需品那就是谁占的地盘大,谁地盘上的人多,谁就赚的多。
而人口和地盘这种东西都是靠抢来的,在没有新的市场的时候,抢的就是同行的生意。
这位小盐商就是一个没有啥门路的商人,这次打算走李亨的门路搞生意。
只是可惜,李亨用的是郑家的盐,郑家也有煮盐,只不过主要销售往朝鲜倭国等地,在大明境内因为没有盐引,都只在福建等地销售。
李亨用郑家的盐,是因为郑家的盐便宜。
小盐商小心的递上一千两银票的时候,李亨面上古怪:“我是想成人之美,但是你们确定要跟郑家争么?
就是那个福建总兵官郑芝龙郑大人那个郑家。”
小盐商立马手一缩:“呵呵,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敢跟郑家争,既然是郑家的生意,那我就不参与了。”
开玩笑,郑芝龙!那可是搞海盗起家的,不说官位这么高,就是争生意,要是夜里派人把他全家做了怎么办?海盗哪有讲理的?
李亨笑着点头:“那真是太遗憾了,只能有机会再合作了。”
其他商人都是面上同情的看着这个小盐商,心里嘲笑,李亨还不知道,这次宴会,小盐商为了参加,主动承担了费用,结果事情没办成,这饭钱不是白出了么。
关键是这个钱李亨还不知道,花了等于白花了,王掌柜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帮他说这饭是小盐商请的,那不就显得他很没有诚意,饭还是人家请的。
小盐商要是自己说出来,他也不知道李亨是什么性格,要是有用还好,要是没用还让李亨误会甚至不高兴,那损失可就大了。
正在小盐商坐立不安的时候,李亨倒是先开口了:“我这边将会在太平府开一个大矿,初步计划先招募一万人,后面有需要这边还会用更多人,那边的盐还没有定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给多少?
小盐商立刻咧嘴笑了:“谢将军,现在市面上的盐价每斤二十二文左右,如果将军要用,我愿意给十六文。”
大明的盐价从崇祯元年开始就持续上涨,从一开始的每斤两三文到现在的二十二文,关中等地盐价甚至高达七八十文甚至更多。
这些盐商的理由是各地战乱导致运费上涨,还有各种战争摊派增加,大家的成本也增加了。
不过江南地区,又没有战乱,这价格就涨的魔性了,即使是煮盐成本也不过一文钱一斤不到。直接涨价了十六倍。
李亨笑着看着他:“可是郑家给的价格是十文。”
小盐商面色尴尬,然后沮丧的坐在那里:“将军,不是我不愿意降价,实在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拿货都要十二文钱一斤。”
李亨思考了起来,要说商业买卖,那自然是谁的更便宜更用谁的,不过难得有这么一个盐商主动前来投靠,李亨也想通过这家伙打入盐商们的内部,看看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李亨端起酒杯:“那就等年后咱们再细细的聊吧。来大家接着喝酒吃菜。”
盐商惊讶于李亨没有把话说死,心情忐忑的继续饭局,王掌柜等到酒至半酣端起杯子:“将军,有个事情我替大家问一下,您上次协会大会上说,过完年之后,要推出一部分丝织机,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章程?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李亨看看大家笑笑:“既然大家都关心这个问题,我就跟大家说说吧。
丝绸跟棉布不一样,棉布是一种生活必需品,大家买回去做衣服用来穿,做鞋袜,这自己回家做的比买成品的要多得多。
还有就是这作坊分散,谁都可以搞,谁都能挣这个钱。
但是丝绸就不是这样了,因为价格昂贵,所以提高了行业门槛,普通百姓用不到也买不起,所以丝绸的主要客户就是达官贵人。
达官贵人家的小姐看着天天做针织女红,不过大多也就是绣个手帕绣个肚兜之类的而已,真正的丝绸服装的大规模刺绣,能在家完成的毕竟是少数。
素丝并不值钱,丝绸的利润主要就是刺绣的成品,这个东西也是一个高技术的行业,苏绣驰名天下,整个江南有很多绣娘。
这些人很多人都是从小就接触刺绣,跟着长辈或者亲朋学习刺绣,然后反复练习,才有了江南刺绣冠绝天下的基础。
简单来说,这种刺绣绣娘不是能够短时间培养的,他的不易模仿的特性就是利润的持久来源。
大家如果想要参与丝绸的生意,不妨从这些环节的每一步着手,重点就是多招募绣娘,现在大家觉得绣娘不稀罕到处都是。
但是我告诉大家绣娘的数量是有限的,他不是你一天两天就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