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马拉琪的惊呼,陈斌放眼望去...
只见在街道上惊慌失措的士兵中,一名虽然穿着军服,却没带武器,反而拿着一本圣经的家伙,一边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一边迅速地辗转于每一个战死的士兵尸体...
在弹火纷飞中,在飞溅的尘土下,一缕阳光穿过扬尘的缝隙点点滴滴地洒在牧师的身上,令其整个人都宛如开了无双。
“疯子!这人疯了!”
陈斌扫了一眼,立马收回自己的目光。
这帮有信仰的人果然是疯子,自己看他们是疯子,一如当年这些美军认为兔子家的志愿军都是疯子一样。
信仰可以不同,但在信仰的支撑下,表现出来的悍不畏死却总是格外相似。只是,从陈斌个人来看,兔子家更有意义些罢了...
炮击给了陈斌充足的脑补时间,和影视剧中表现的不同,面对炮击,直接趴在地上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
毕竟这年头的空爆弹还不算多,对引信的控制也无法像后世那般精准。这就直接导致,有不少炮弹都是落到地面以后才炸,甚至一头扎进土里才会爆炸。
人人都知道,炮弹爆炸时会产生高强度的冲击波,接地后爆炸的冲击波则会更严重的影响到地面,引发共振。
如果是一枚炮弹,躲远些或许还没事。但在轰炸时,鬼知道有几枚炮弹落到了地上,直接趴在地面上的行为几乎是板上钉钉地等着被震伤内脏...
在无掩体的环境下,蹲在散兵坑内,张开嘴,不让身体的脏器贴于地面是最好的办法。有掩体的话,自然是像陈斌这样,躲在建筑物内的结构稳定处,比如墙角等位置,等待炮击结束就好。
听上去巨怂,可面对那种光是战斗部就有一个成年人三分之一高的炮弹来说,不必要的动作越多,死亡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炮击下的步兵,能不能存活真的是一件尽人事而听天命的事情...
万一真有一枚炮弹好死不死就硬是落到你的脚边,那你能咋办嘛?赶紧想想下辈子投个什么胎吧...
无差别的炮击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的几分钟过去后,当陈斌再次踏上街道,入眼便是一片狼藉...
倒塌的电线杆上,被扯断的电线短路一般得喷射着火星;街道上满是砖块,不远处的商店二楼更是塌陷出一个硕大的窟窿;街边还有...
“陈,快来搭把手!可怜的埃德...”
跑上前去扶住一名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士兵,靠近些后陈斌甚至能闻到对方那烧焦的皮革鞋底传来的焦臭味。
身上更是鲜血四溅,大腿上的裤子不翼而飞,留下的只有一片看上去通红糜烂的血肉。脸上更是血液混杂着灰尘,左眼附近更是还插着一块金属碎片...
“来吧,埃德,你会好起来的!”
能在炮弹落点附近活下来就不错,还能指望啥自行车呢...
叹了口气,陈斌和周围的士兵们一块将这个倒霉的孩子搬运到后方,也就是小镇入口处。
不过,当众人走在路上时,陈斌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哪怕倒霉的埃德是被一枚正好飞进建筑物内的炮弹炸伤的,哪怕有掩体的保护,如此近距离之下,居然没把人当场炸死。
这就就说明,德军发动这次炮击的火炮,口径并不大?其他人的伤亡应该不会太严重?
摇摇脑袋,将这“队友祭天,法力无边”2.0版的荒唐想法抛之脑后,陈斌再次回到战场。然而,战斗已经结束了...
无差别炮击最令士兵们胆寒的地方就在于,它压根不分敌我。连自己人都炸的狠气!而对比美军,作为自己人的德军才是最心凉的一方。
本来人就少,士气也不咋地,再被自己人的炮火这么一轰...
守城?还守个屁啊...
托德军那个“天才”炮兵指挥官的福,一炮打没了守军的最后士气。从掩体后出来的E连士兵们剩下的工作就只剩下了痛打落水狗。
接着,这么一场陈斌本以为是场硬仗的战斗又结束了。结束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至于卡朗唐原本的守军跑哪里去了,以及为何他们要进行无差别炮击的问题,交给师部那些参谋头疼去吧...
“嘿,你的脚怎么了?”
发现眼前没活干了,陈斌也从一线撤了下来。刚一回到后方,就看到墙边的温特斯正一蹦一跳的扶着墙移动...
“来,我扶你!”
“谢谢...我,刚刚被一发跳弹咬了一口,找尤金取出来就是了,不碍事!”
谢过陈斌,温特斯顺势将手搭在陈斌的肩膀上...
“对了,刚刚501团的通讯兵来过了。他们已经从北边打过来了,南北通道已经打通,下一步我们估计要去东边的高地那里建立防御阵地。”
“又有命令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