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就不能招揽他们……变成自己人,不就没那些顾虑了。”
话音一落,程处默、尉迟宝林停下脚步,齐齐转头望向牧云,眼中写满了钦佩。
尉迟宝林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可笑!老子竟敢鄙视你这个家伙!俺只是说借人干活,你倒好,居然惦记上工匠。”
“佩服佩服!云哥儿算你狠!你这绝户计,俺喜欢,嘿嘿!”程处默竖起了大拇指。
二人的话,在牧云听来总有些阴阳怪气的,他板起脸问:“你俩啥意思?……咋得,觉得我挖不动人?”
“俺俩也说不准,还得看你出啥条件。”
程处默摇摇头道,接着问:“你真打算,养一群吃白饭的工匠?”
“当然不是白养,也能从事生产,以后还能当师傅,负责教人徒弟。”说着,牧云在街旁面馆坐下,对老板招呼道:“三大碗面。”
两人一同围着张方桌坐下。
“你也忒小气了,就请我们吃这个?”程处默抱怨着。
“外面有啥好吃的,还不如去你家呢!别找借口,你新宅子离得可不远,又不是没有厨房!刚好看下你修得咋样了?”
牧家新宅,最先修缮的是厨房,牧云那一晚搬进来,就已经动工了。
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嘛!
一家人将其看做重中之重。
用婳祎的话来说:“我家公子品位高,人金贵,哪吃得惯外面的食物,当然只能在家中开火了。”
对此,程处默二人十分清楚!
牧云无动于衷,“你们不是没帮上忙吗。再说,吃面有啥不好的,老板也是实诚人,你看加了多少肉糜。”
程处默嘴上嫌弃着,手上动作一点不慢,等面一上来,吸溜咕噜就是一大碗下肚。
三人也就衣服干净些,没有像那些贵族子弟,涂粉、熏香什么的,牧云是纯粹不喜欢,而程处默他们,或许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怎么涂都是黑炭头一个。
所以,店家也没把他们当贵人,只是当做寻常富贵人家。
说来也是,京中纨绔子弟,谁会来这小店吃面。
“俺说,你那酒楼几时开啊?俺还等这个,说真的,就凭你家厨艺,绝对不愁生意。”程处默拿胳膊捅下牧云,嘴里鼓鼓囊囊地问。
他家厨娘在牧府接受培训呢,一时半会好不了,想吃那些美食,只能去牧府。
虽然他脸皮够厚,但成天去牧云家蹭吃蹭喝也不是个事,所以就窜到着,牧云把酒楼开起来。
“贪多嚼不烂,等鸡场弄好再说。”牧云说。
旁边的食客闻言,撇嘴一笑。
恐怕是少年郎拉不下面子,搁这儿吹牛呢!有钱开酒楼,没钱去酒肆吃顿好的,会来这小店?
不过,无人去拆穿他们,谁还没有年轻过。
可对面酒楼内的食客,便大煞风景了,一阵笑声传来,三楼窗口站起一人,大笑道:“就凭尔等,还敢言开就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程处默是什么人,岂能容忍这种嘲讽!
大碗往桌上一放,筷子往碗上一拍,抹了把嘴边的油,便要起身。却给店家按住了,好心劝他:“少年郎,休要冲动啊!对面之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酒楼上,是一书生打扮的少年,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他只是听到那“鸿鹄之志”,寻个乐子,店家竟不知好歹,欲坏自己的好事,“你这腌脏货,多管闲事!当心老子砸了你的铺子!”
牧云打量一圈,小店中食客鸦雀无声,自不会是因自己三人,便很说明问题了,食客们识得那人,且对方身份不俗……
“杜荷你他娘的,砸一个试试!看你就是找揍!”
程处默挣脱店主的手,随手一把胡凳扔了过去,指着窗口骂阵道:“有种下来,老子非揍得你,连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尉迟宝林捏捏拳头,十指响若爆竹一般,他整个人跃跃欲试。
牧云一手扶额,这俩货……完全惹事不嫌事大的。他拿肩膀撞了下尉迟宝林,问“认识啊?”
“杜荷杜相此子,靠着杜相这颗大树,成天无法无天的,这些年没少干架。”
杜荷躲过飞来的“暗器”,看着站出来的人,他脸色发苦,低声骂娘道:“他娘的!怎么碰上这俩煞星了!”
将门子弟,多喜欢用拳头说话,这两个尤为如此,且武力值还高,要换别人,还能讲两句道理。
和他们发生冲突,实属不智啊!
况且,这个酒楼有自己的份额,打坏了还是自己损失。
“匹夫之勇!”面对程处默的挑衅,他心中腹语一句,咬着牙低头说道:“不知是丑牛你们在此,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谁他娘的跟你是一家人!”尉迟宝林岂肯罢休,继续火上浇油。
杜荷脸色铁青,却强压着怒气,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