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一抬拳头,他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实在是揍怕了!
“咳咳咳!”
万年县令故意咳嗽一声,杜荷这又壮起胆子,挺直了腰,“怎的!你还想动手不成?这儿可是县衙!”
“赵名府,吾要状告他们三人当街行凶,欲谋害吾之性命,你一定为吾做主啊!严惩这等目无王法之徒!”
杜荷拱手说。
县令一脸苦笑,不知该如何开口。
“恶人先告状!可笑!”
牧云不怒反笑,随之脸色一变,指着杜荷鼻子骂道:“是你杜荷谋杀店家,把其赖以生存的店铺给砸了!我等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到你口里……竟成了吾等之错了。”
“还望父母官为黎民主持公道,治杜荷一个欺压百姓之罪!”
杜荷有恃无恐,言之凿凿地说:“牧监丞言之过重了!是这贱民脏了吾心爱的锦袍,又没钱赔,我找他讨个公道,何来谋杀一说?”
“倒是尔等,不分青红皂白,对吾大打出手,置王法与何地!”
牧云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向前逼进几步,瞪着杜荷道:“在你眼里,人还没一件衣裳重要?”
杜荷吓得双胯绷紧,四目相对全是怯意,可听完牧云的话,突然讥笑起来,“你且问他,是被打一顿了结此事,还是要赔钱?”
杜荷那脚捅了捅店家,“吾打你一顿,便不用你赔钱了,你可同意?”
店家稍作愣了一下,不住地点头,牧云却看到,而他的背又佝偻了几分,整个人精气神都垮了。
牧云双拳紧握,杜荷越是耀武扬威,他越想揍他。
在看万年县县令,似乎发现案子关键所在,宛如梦中醒来,一拍惊堂木,“金大宣你此话当真!”
自古以来,官府一向是“民不举官不究”。
反正在县令的观点里,一切罪责都是店家的。
只要那店家不告状,县令便可以当做没这档子事,事情便可大事化小……
“这一切都是误会!”
万年县令越说,牧云眼中越失望,他是看出来了,县令只是想了结此事,而非为民做主,牧云有种同病相怜之感,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牧云突然站出来说:“锦袍前吾给出了!但杜荷之罪必须要追究,店铺的钱和汤药费,他必须……”
“钱,我出了!”杜荷也很大气,大手一挥,眼都不带眨的。
“既然如此,我和我手下的汤药费,尔等……”
但,牧云岂会轻易放过他,不等他把话说完,牧云抢过话头,继续说:“怎能这般了了收场!你必须要向店家认错赔礼!”
杜荷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你问他,我敢认错赔礼,他敢接受吗?”
牧云为金大宣主持公道,他心中感激不假,更多的是忐忑,小心翼翼地说:“爵爷,小的承受不起……”
他不傻,就是现在杜荷低头道歉,自己今日是挣了面子,但是让杜荷丢了人,今后不还是要找自己麻烦?
这些纨绔手段可多着呢,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听你谈吐,应该识字吧?”牧云问金大宣。
金大宣虽不明牧云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实话实说,“识字不多,小人曾是酒楼的掌柜,后来酒楼没了,便靠摆摊养活一家老小”
“放心,今后跟着我,看谁敢欺辱与你!”牧云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看向杜荷,“今日这个歉,必须道!”
他竭力在扶的,乃是店家的尊严。
牧云道:“至于你们的汤药费,我一文钱不会出!你这种人,我恨不得打死,让我赔汤药费,没门!即便闹到陛下面前,我亦是这般说辞。”
“你……”
杜荷气急,瞪着问牧云,“你今日,真要为了贱民,与我杜家为敌?”
说话时气势十足,但言语已经露怯了。
“陛下爱民如子,岂有贵贱之分!”
闻言,杜荷动了动嘴唇,却没敢说什么,牧云在以大势压他,只会说多错多。
……
皇宫,太极殿。
李二宴请三品以上官员,显摆宫里新来的厨子。
“他娘的,牡小子真会享受,饭菜做的此等美味。”
酒菜自是没得说,一帮大佬赞不绝口,不由感慨:“他娘的,现在年轻人真了不得,样样都能搞出花来。”
有一种,生子当如牧云的感觉。
“这小子,真是一刻也不消停!”李二骂了一句,没好气地与众人说:“诸位别夸这小子了,真经不起夸。”
众人闻之一乐,便知道是牧云惹事了。
万年县令赵青并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李二和朝中大臣的关注下。
事情是这样的……事出没多久,大唐特务头子百骑统领李君羡,便将事情经过呈上御案。
从牧云入仕那天起,李世民便下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