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争风吃醋有何好看的!都散了!散了!”侯小宝挥袖驱散围观的客人,一起转身回了屋内。
老鸨送走郑庆兄弟后,前来赔罪。
虽然这个祸事怎么看,都是他们主动挑起的,但开门做生意的,姿态自然要放低,谁让她都惹不起呢。
总不能一方得罪死了,再把另一方也得罪了,岂不亏死了。
雅间外,却被李思文挡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屋。李思文拱手道:“今日之事是我等不对,在凤来楼惹下麻烦,这些算是赔礼,”
他虽是在赔礼,脸上却写满不快,还有几分不服气。
老鸨哪里敢计较这些,愈发小心翼翼起来,“李公子说哪里话,您能喜欢雪儿,那是她的福气,奴家当然为女儿高兴。”
她手上动作不慢,麻利将钱袋收起来了。
……
次日。
一则消息轰动长安!
“唉!你听说了吗?郑庆、郑信兄弟二人,昨个儿从青楼出来,不知被谁套着麻袋,敲了闷棍,揍得连他爹娘都不认识,可谓是丢尽了脸。”一伙计和相熟的客人八卦道。
今日一大早,茶楼酒肆、贩夫走卒,都在议论此事。
连临桌也给吸引过来,对方熟络地加入八卦,问:“郑氏岂会善罢甘休?”
“郑氏多好脸面,哪儿肯罢休,今日便闹到了京兆府,二人鼻青脸肿的惨状,就是那边传过来的。”
有人好奇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敢当街行凶,究竟是何方神圣?”
“据说啊……是以牧监丞为首的将门子弟,郑氏族人已将他们告上公堂。”伙计是个会讲故事的,到了关键地方,做了停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这边的人越围越多,一群人脑袋凑在一块,聊得热火朝天。
“大清早的不干活,在这里偷懒!”伙计挨了掌柜一脚,陪着笑跑去干活,掌柜自然占了他的位置。
……
石泉村到长安的路上。
一行人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往长安而去,跟着几位骑马的不良人,看着像是前者的护卫,其实,他们是来拿人的。
不良人个个坐立不安,却不敢多言。
本来,不用去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他们还心中偷着乐,身上压力骤减。结果……案中涉及要犯,竟然全在牧府!
这些小爷的谈话,他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又不敢催促,只能慢悠悠往回走。
只听李思文抱怨道:“套麻袋,敲闷棍,这么有趣的事情,尽然唯独别撇下我,太不公平了!”
昨天,等外面平静下来,他们一行人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雅间。
就在平康坊的巷子里,趁着四下无人处,有两人被套上麻袋,好一通暴揍,惨叫声两旁街坊听得一清二楚,更没人敢开门看热闹了。
“下回有机会,让你第一个上。”程处默和稀泥道。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下次还不知要到几时呢。”李思文不接受空头支票,直接拆穿他的把戏。
牧云笑道:“那不是堵人你最合适嘛,此事都因你而起。”
“我如此挺身而出,主动分担责任,咋还成过失了呢?”
秦怀道空踹一脚,骂道:“少他娘的装可怜!你敢说,没有觊觎雪儿美色,想要占为己有?”
几位不良人低眉顺眼,这些大爷当他们不存在,他们甘愿装聋作哑,做个透明人。
随后,听程处默话题一转,问:“云哥儿,婳祎今日是咋了?一早上板着张脸,茶都没给俺们上。”
他们在牧府从未受过这般冷漠!
别说热茶了,婳祎就那么怒目相视瞪着你,要不是这些家伙脸皮够厚,都没地儿坐。
“昨儿的事被她发现了呗。”
牧云叹息一声,哭丧着脸说,今早没少被婳祎唠叨。
自己还是疏忽了,早上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和脂粉味,兰儿捏着鼻子都得远远的。
婳祎闻言脸色骤变,冷冷地看着他,不用多想,便知他们去了哪儿。
昨天就觉得他们古怪,还一个劲不让兰儿跟!
婳祎便说教起来,“公子,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无权管公子……今日就要不分尊卑,劝公子一句,那种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去不得呀。”
说句实话,她对青楼的了解不多,都是道听途说的刻板印象,所以,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那些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婳祎微微扬起小琼鼻说,说完还冷哼一声。
她更生气的一点是,那些狐狸精有什么好看的,还能有自己美吗?放着家里自己不懂欣赏,却留恋烟花之地!
牧云还好,说过了,低个头,认个错便过去了。
在婳祎看来,自家公子那么好,向来规规矩矩的,自是不会主动去那种地方,一定是被别人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