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熙也没在意太多,之前没有流言的时候自己也一个人过来了。
有朋友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只是这背后推波助澜的小人实在是太可恶,别让她逮到人,否则非把人按地上揍一顿不可。
唐熙气鼓鼓地往学堂楼内走,却发现氛围又是很奇怪。
是一种安静到发慌、诡异的奇怪。
今天都是怎么了?集体发疯?
直到走到最后一排,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唐熙觉得自己找到了集体发疯的缘由。
李璟雲,内门核心弟子,居然跑到这个物资匮乏的小破楼里,大爷似的坐在最后一排。
把前来上课的术师也唬得一头雾水。
好在术师反应很快,瞬间就笑嘻嘻地恢复正常,让弟子们赶快找位置坐下,法术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书和符笔都在李璟雲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再搬也来不及了,唐熙只好一屁股坐了下去,决定无视旁边的少年。
这节课讲的是前面所讲招式的混合搭配使用技巧,唐熙早已在实战中熟练应用,听得百无聊赖,满脑子都是“如何得到混元果”。
结课之后,满屋子的人一哄而散,仿佛身后有阎王跟着似的。
唐熙慢吞吞地画完最后一张一阶爆破符,溜着金边的宣纸突然微光一闪,宣告符文成功。
之前剩余的两颗炸药被雨水泡得根本不能用了,她只好又捡起画符这条道路保命。一下午断断续续地,倒也画出了不少符篆。
“画得不错。”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唐熙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李璟雲还在她身边。
这哥们太牛了,坐一下午动都不动一下,话也不说一句,安静的像个透明人。
而她画符又要全身心投入,是真的自然而然地就忘了身边还有个人。
但是这该怎么回?人家师父明显误会了,不想让她和自己徒弟有任何瓜葛;扭头就走吧,太伤人自尊心,毕竟人家等了一下午。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
她只好问道:“李师祖找我有事吗?”
“是有件事。”李璟雲目光不太自然地转向窗外。
唐熙作出“请讲”的姿态,又发觉对方看不到,咳了一声:“何事?”
“我师父那边……我不知道。这次过来,是想向你道个歉。”他语气不似之前那么波澜不惊,有些轻微的起伏。
他是在第二天到竹屋找不到人时才有些慌张,后来多番探查,才知道师父将她安排进了外门。
从那一刻起这个天之骄子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力感。
他曾试图暗中捞过,却被师父言辞激烈地教训一番,骂的劈头盖脸。
要是换一个人,他肯定早上去跟对方拼命,管他丫的什么玩意练虚,不死也能咬下一层皮来。
但是他不能,这是他师父,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父。
他不能,于是他只好每个月趁师父不注意,在暗中默默守护着这臭丫头。
臭丫头可飒了,和别人打起来也丝毫不吃亏。上次在膳堂内揪着别人头发那股子狠劲,连他见了都有些发怵。
但是他慢慢地发现,他梦不见臭丫头了。
好像很早之前,就梦不见了。
“唐唐,我要结婴了。”
唐熙收拾着满桌子的符篆,闻言一怔,“那恭喜你啊。”
李璟雲内心苦笑一声。结婴,是要历雷劫的。
即便师父再三强调情劫不一定会伴随着雷劫而至,但他心里很清楚。
自己一直在心甘情愿的,堕落。
一直饮鸩止渴,食髓知味。
并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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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初夏。
天衍宗的格斗场最近很热闹。
原因是最近宗门内所有弟子皆可参加大比,每一阶段内的前三名均可代表天衍宗前往中央域内参加三年一度的青云大比。
宗门大比不分内外门,只要实力高,均有可能夺冠。
不过按照往年来的传统来讲,资质好的苗子都被各大长老收入门下,外门弟子既没有资源倾砸,又没有大佬指导,很难比过内门真传。
但即便如此,外门弟子对大比的火热程度依然高涨。
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通过相对公平的方式争取资源的途径。
除了宗门大比以外,外门弟子筑基后即可参加晋级赛,每年晋级赛前十名可归入内门弟子行列。
而其余落选弟子,有的在外门寻了差事安定半生,有的自暴自弃得过且过,有的则继续修炼,争取在大比之上能入长老们的眼。
只要能被长老看上,进入内门也是早晚的事。
所以近日,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在格斗场内进行随即匹配,锻炼实战能力,提升对法术的熟练程度。
唐熙也不例外。
她想要的是筑基阶段前三名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