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葬正稳稳的坐在车辇之上,脸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苏九功,心中暗思,这个苏九功也是有来历的,今天他远远的就看见这苏九功脑袋上,一道金色佛光直冲天际,必然是佛门的人!
只是不知道那位尚未谋面,权倾朝野的大司马霍骥又是谁的人。
“老奴苏九功,叩见……国师尚父!”苏九功麻利的一阵小跑,干脆的跪倒在唐三葬的马车前,只是再说到“国师尚父”这四个字时,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尴尬。
这会儿,尴尬的可不止是苏九功,唐三葬听到这四个字,也是满脸无语,国师这两个字自己领了也就领了,可偏偏那“尚父”二字实在是太尴尬了,这莫名其妙的就让了个七老八十的干儿子,真是………
与此同时,云端之上,敖烈、朱刚鬣则是笑的打跌,猴子笑的最是夸张,一边笑,一边在云彩里疯狂的翻跟头,倒是沙和尚没笑,可瞧着他那乱抖的浓眉,还有耸动不断的腮帮子,就知道他忍的很辛苦。
自从唐三葬那里,得知他被拜为尚父之后,这几位师兄弟就一直是这个模样,让唐三葬好不尴尬。
今日按唐三葬的本意,只要自己去一趟碗子山,将那位白虎奎宿降服了,也就罢了,可偏偏这几位不甘寂寞,死活要过来瞧瞧热闹,还美其名曰,是给唐教主压阵。
没奈何之下,只能答应了,可适才听得苏九功那一句“尚父”,却是再也没忍住,一个个在天上大肆嘲笑起来。
混沌深处,某个小世界之中,任天也是一脸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唐三葬……那宝象国的国君也是个妙人!”
任天犹记得原著之中,这位宝象国君主,也只是将如今的这位唐教主奉为上宾而已,如今直接升级为干爹,这感觉还真是……古怪啊!
宝象宫城之外,唐三葬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云端之上,诸位师兄弟的失态,可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国师尚父?国师尚父?”苏九功跪在马车前半晌,也不见唐三葬发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见这位国师尚父,好似正在走神,只能硬着头皮,将唐三葬喊醒。
唐三葬晃了晃神,这才醒过来,正要说话,缺先皱起了眉头,只因他感觉这“国师尚父”这四个字,念起来忒啰嗦了。
于是便含糊道:“以后不要喊我国师尚父了,实在是太拗口一些了!”
苏九功恍然大悟,眼珠子一转,自忖抓住了唐三葬的心思,赶紧改口:“是,尚父!”
得……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回尚父,陛下拟定的良辰吉日,就在匣中,敢问尚父,是否启程?”
“出发吧!”
唐三葬一开口,苏九功顿时一骨碌爬起来,抑扬顿挫的喊了起来:“尚父有令,出发!”
随即便是铜锣开道,牛角呜呜,宝象城内的百姓,无不纷纷退避!
碗子山离宝象城不算远,单人匹马,脚力再快些,大半日也就到了。
可今日,唐三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队伍绵延,等到了碗子山,恐怕时间也到了深夜。
唐三葬的马车居于队伍之中,苏九功在前头引路。
这位大总管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他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才能脱离这大队伍,抢先跑到碗子山,完成弥勒佛交给他的任务。
可偏偏他又是奉了王命,前来侍候这位尚父的,无论如何也走不开,怎么办呢?
苏九功啮咬着指甲,扭头望这绵延不绝的大队人马,又看了看前方尚见不到轮廓的碗子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是了!怎么把那人给忘了!…
想到这里,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脑中绘成。
就见他急忙调转马头,骑着马儿跑到唐三葬的马车旁边,在马上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禀报:“回禀尚父,奴才有要事禀报!”
唐三葬正端坐在马车上,闭门养神,听到这苏九功的声音,眼睛也不睁,慢腾腾的道:“讲。”
苏九功立刻稳稳当当的回道:“这仪仗太过庞大,浩浩荡荡,偏偏前些日子,公主被……被波月洞主请去,陛下命大司马霍骥去碗子山剿灭……妖孽,此时霍司马的大军,恐怕还在碗子山下驻扎,我等贸然前去,他尚未得到消息,只怕……引起误会,反而不美!”
苏九功许多地方说的含糊,但是还真不怨他。
毕竟说剿灭妖孽的是国君,如今要与妖孽结亲的也是国君,前后转变太大,让他一个奴才怎么说?
“那苏公公的意思是……”马车内,唐三葬不置可否。
事情成了!
苏九功压制住内心的狂喜,语气谨慎的道:“依奴才之见,不妨由老奴快马单骑,先去碗子山下报个信,把事情说清楚,尚父以为如何?”
“呵呵,苏公公果然是老成谨慎,也罢,只是要辛苦苏公公了!”
“尚父真是折煞老奴了,不过是尽奴才本分而已,既是如此,老奴便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