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心中很明白,他和卫庄在着多年的相处中,已经成了对方最了解,最亲近的人,可他们之间还有着鬼谷传人的宿命之争,现在再加上家国之争。
在盖聂的眼里,秦国和韩国之间迟早会有一战,而且可能是七国之间最早的一战,韩国很有可能灭亡,而他和卫庄之间,就算不想动手也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不得不动手,结果,或许也不可知。
两人分别后,盖聂朝着秦国的国境走去,现在秦国的一部分边境已经嵌入了赵国和魏国之间,离他们所在的云梦山不远,他很快就能到秦国境内;
而卫庄则需要穿越魏国才能到韩国,在秦赵因为韩国上党引起的长平之战之后,赵国惨败,韩国的上党郡由此被秦国控制,使本就国土狭小的韩国失去了北方的大部分土地,国土几乎缩小了将近一半,再加上后来秦国的侵蚀,韩国土地已经只剩几百里,还不如秦国的一个郡,而且被魏国和秦国包围,形势岌岌可危,要不是国内还有十几万大军,以及各国不想过早的打破七国并立的平衡,韩国不是被秦灭,就是被魏灭了,所以卫庄扶韩国的机会异常渺茫,顶多也只是多苟延残喘几年。
十几天后,在秦赵边境附近,盖聂进了一座秦国的小城,在一家客栈歇息停留,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下,他发现了秦国百姓的生活确比他们见过的魏国百姓好,而且城池内更有活力和秩序,比魏国内死气沉沉的好了不少。
在他看来,这就是强国和弱国的区别,秦国的百姓充满活力和生气,而且还带着一丝身为秦国人的自豪,这是其他国家所没有的,别的国家许多百姓都是麻木的活着,只有都城或者富庶的地方才好一点,秦国才是一个国家应该有的气象,这也更坚定了他入秦的决心。
就在他观察客栈内众人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色紧身武士服,手拿长剑,短发随意披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向四周看了看,看到盖聂时愣一下,于是就向盖聂那一桌走来,只见这男子剑眉星目,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俨然一副燕赵游侠的形象,那人来到盖聂身旁,略微轻笑道,
“阁下,可否与你同坐?”
盖聂看了那男子一眼,也没有拒绝,
“请坐”
荆轲看着盖聂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于是笑了一声,热情的对盖聂自我介绍道,
“多谢阁下,在下荆轲,不知阁下是?”
“盖聂”
“盖聂兄弟,你这是要去秦国吗?我刚从秦国境内回来,之前我也是想看看这虎狼之国的秦国到底是什么模样”
盖聂本来就话不多,比卫庄好不了多少,见这个新认识的荆轲对自己如此热情,自己也不好这样对人家,所以也回了几句,
“是的,阁下看着像是燕国人吧,传闻燕赵多游侠,实力不弱,但如阁下一般的应该很少”
盖聂目光平静的看着荆轲说道,在刚刚进入客栈时他就觉得荆轲不简单,气势内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虽然不清楚具体实力,但就算比不上自己也相差不多,只是年纪或许会比自己大一点,再加上荆轲那装扮,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他应该是燕国或赵国之人。
荆轲也没有掩饰,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我是卫国人,离开许久,如今就要回去了,但没想到会在这边境遇见盖聂兄弟你这样的高手,这客栈也算是没有白来了,我看盖聂兄弟你也是剑客,要不,我们等下去切磋切磋”
见荆轲看着自己目光灼灼,眼中充满真诚和战意,盖聂也没有看出他对自己有任何恶意,再加上自己也对荆轲的实力好奇,所以没有拒绝,便回答道,
“好,我也想见识一下燕赵游侠的实力”
现在,两人算是初步认识了,在客栈边吃边交谈,但多数时候都是荆轲在说,盖聂在听,只是时不时发表几句自己的意见,盖聂在云梦山修行许久,对江湖中事没有荆轲了解,但对诸子百家却了解颇多,所以两人从江湖趣事聊到诸子百家,又聊到国家兴亡,七国兴衰,最后又聊到他们两人都感兴趣的剑术。
“盖聂兄弟,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鬼谷传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怪不得对诸子百家和天下大势如此了解,对剑术的理解如此惊人,鬼谷之名真是名不虚传啊”
荆轲一脸惊叹,盖聂在最后聊到剑术的理解时才说出自己的身份,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中遇到的一个剑客竟然是刚刚出山不久的鬼谷传人,自己还与他相谈甚欢,真是觉得事事难料。
盖聂一脸平静地说道,
“鬼谷一脉如今的威名是靠着先辈才奠定的,我才刚刚出师,还担不起如此称号”
荆轲没有在意盖聂说的,把这当成一种谦虚,鬼谷传人名传天下,只要出世,必定会获得一定的尊重,如今要去秦国,很可能会成为秦王的座上宾,他叹了一口气,这本就强大的秦国在鬼谷传人的加入下,必定更加强大了。
“盖聂兄弟,我…………”
然而,还不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