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题目,场中众人纷纷叫好,大宋文风昌盛,一般人哪怕才学不高,但眼界都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这花魁题目别出心裁。
京城来的这群公子哥一个个冥思苦想起来,不少虽然纨绔,但在临安这种才子云集之地,一个个耳濡目染,倒也有几分文墨,更何况这些人没少流连烟花柳巷,不少青楼都追求文才,类似的事情他们都有经验了。
“有了!”一个公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将写好的诗交给了那丫鬟,很快丫鬟张开纸张念了起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作出来了,周围一群人不由轰然叫好,那位公子朝四方拱手,目光时不时瞟向帘子后的倩影,心中好不得意。
“这混账东西。”黄衫女忽然轻骂一声。
宋青书不由一怔,忍不住说道:“我看着诗做得挺好的呀。”
黄衫女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还是一旁的薛宝钗红着脸给他解释:“宝玉,以前伯父督促你多读些书这首诗是本朝诗人邵雍所作,他和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并称北宋五子,是有名的理学大儒。”
“是么,哈哈”宋青书不由脸一热,心想难怪黄衫女要动怒,邵雍是兼山书院先贤,结果这人拿他的诗来青楼这里争风吃醋,简直是有辱斯文。
不过看场中这群人的兴奋劲,好像也没几个人知道这诗的来历,果然是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想到刚刚被黄衫女和薛宝钗鄙夷,宋青书心想幸好顶着贾宝玉的身份,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这时候薛蟠凑到薛宝钗身边:“好妹妹,帮哥哥作一首呗。你也知道,打架我还行,作诗作词实在太难为我了。”以前在临安城,他倒养了一帮闲人专门应付青楼中的这种情况,可这次去西夏,自然不可能带那些枪手,碰上这种问题,顿时傻了眼。
薛宝钗啐了一声:“这成何体统?不帮!”
宋青书暗暗发笑,妹妹帮哥哥在青楼里追妓女,以薛宝钗的性子,哪里拉得下脸来。
“有了!”这时候吕师道手中笔一扔,将写好的纸交了过去,丫鬟接过去给花魁看后也念了出来:“一朝别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好!”又是一片喝彩之声,大家一时间也很难分清这篇和刚才那个谁文采更好,不过这个字多些,多半更厉害,关键是其中还诉说了男女相思之情,用在如今这环境下似乎更贴切。
一边的吕师圣微微一笑,也站了起来:“我也有了”
早有人送到珠帘后面,丫鬟很快念了出来:“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杆。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三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好,这个字数更多!”
“两位吕公子真是大才!”
“他们两兄弟真是占了便宜,只要一个想出了,另一个就能对照着来一篇。”
这次宋青书可不敢贸然叫好了,第一反应是看向一旁的黄衫女和薛宝钗。
黄衫女一如既往地没有搭理他,薛宝钗看到他眼巴巴的样子却是不禁扑哧一笑:“他们这是卓文君的怨郎诗,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用在这里向那位花魁表达爱慕,倒也贴切。”
薛蟠忍不住骂了一声:“呸,什么东西,嫖个妓也这么不真诚。”
听到他语言粗俗,薛宝钗不由笑容一滞,黄衫女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宋青书倒是觉得他憨直得有些可爱。
薛蟠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远处的吕氏兄弟也听到了,一个个脸色发黑,站起来对他拱了拱手:“素闻薛家公子大才,不知可否作一篇让我们开开眼界。”
他话音刚落,场中就响起一阵窃笑,呆霸王什么水平,他们这群同来自临安的,又岂会不知道?
“我我”被一堆人围观,甚至隐隐感觉到那个花魁也在盯着自己,薛蟠不由面红耳赤。
一边的薛宝钗眉头微皱,拿出一张纸说道:“薛公子的已经作好了。”她自然不想帮哥哥泡妞,可更不想薛家的脸面被折,所以犹豫了下还是出来帮衬了一下兄长。
丫鬟收了去,也念了出来:“十九月亮八分圆,七个才子六个癫,五更四鼓鸡三唱,怀抱二月一枕眠。”
薛宝钗也没办法,他哥的尿性人人皆知,若是用太文绉绉的语句,人人都知道不是他写的,所以才用这种打油诗,更有他的风格。
薛蟠顿时一扫颓势,自己给自己鼓掌起来:“好!”
其余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