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惊道:“是恶鬼!他……他说在这里已住了一千年。”
说着便抓着宋青书的手往他身后躲,宋青书答道:“哪有什么恶鬼,这是人假扮的。”同时目光落在她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上,不免有些费解,这丫头是单纯得没有男女之防的概念?
可看她对除苏普之外的其他男子也不像这样啊?那说起来是她压根没把我当男人?
此时旁边的斡陈恨恨地说道:“这人应该就是幕后黑手,害得我们这么多勇士死于非命,这笔账要好好地和他算算。”
说完抽出腰刀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赶了过去,宋青书也拉起阿曼的小手跟了过去。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远远地听到桑斯尔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一个重物重重地落到地面上。
地道里再次传来一阵桀桀怪笑,那声音重复道:“我在这里已住了一千年,住了一千年。进来的一个个都死。”
“桑斯尔!”阿曼惊呼一声,她听出了同伴恐怕遭遇了不测,宋青书拉着她转过一个弯角,看到桑斯尔已经倒在地上。
地道里黑暗,阿曼可能看不清楚,但宋青书视物如白昼,自然看得清他嘴角溢血,已经没了气息。
而另一边,兀孙老人则带着几个蒙古士兵将一个身影围在中央,那些蒙古士兵一个个浑身颤抖,若非兀孙老人压阵,恐怕他们早已四散逃开。
阿曼啊了一声,若非紧紧靠着宋青书,恐怕她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中间那身影看上去依稀是个人形,火光映照下,只见这鬼怪身披白色罩袍,满脸都是鲜血,白袍上也是血迹淋漓,身形高大之极,至少比常人高了五尺。静夜看来,恐怖无比,那鬼怪陡然间双手前伸,十根指甲比手指还长,满手也都是鲜血。
那鬼怪桀桀怪笑,尖声道:“我在迷宫里已住了一千年,不许谁来打扰,你们竟然如此大胆来阻拦我?”
兀孙老人冷笑起来:“装神弄鬼,给我定!”
那鬼怪正要出言讥讽,忽然浑身僵硬,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兀孙走了过去扯
开他身上沾血的白袍,发现一个铁延部落模样的男人倒在那里,而他的脚下踩着两根高跷,难怪他之前那么高,有长袍笼罩在外面,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只会下意识当他是高大的鬼怪。
这时众人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奇怪脚印,原来是这高跷踩过地面留下的。
“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那人惊骇欲绝地望着兀孙老人。
兀孙哈哈笑了起来:“你不是恶鬼么,也怕妖术?你到底是谁,受何人指使在此对付我蒙古众人?”
“我呸,你们这些蒙古狗下流无耻,一个个都该死!”那人咬牙切齿骂道。
斡陈大怒,抽出弯刀便要去砍他,却被宋青书拦住,想先查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那人的注意,他注意到宋青书身边的阿曼,眼中闪过一丝迷恋之色:“真美,和你娘年轻时一样美,不,你娘现在也很美。”
阿曼大奇,听他提及自己的母亲,再加上看到他是人非鬼,渐渐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你认识我娘。”
“我又怎会不认识,哎,我是差点成了你爹的人。”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不甘和懊恼。
“你这人怎么说胡话。”阿曼粉脸通红,对方占她母亲的便宜,让她很生气。
“我没有说胡话,我叫瓦尔拉齐,你听说过没有?”那人望向阿曼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瓦尔拉齐?”阿曼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惘,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说道,“就是那个想抢我母亲的混蛋。”
话一出口她脸上闪过一丝赧然:“不好意思,刚刚那是我爹爹的原话。”
瓦尔拉齐嘿嘿笑道:“车尔库那老狗,这的确是他的风格,你娘有没有提起过我?”
阿曼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瓦尔拉齐期待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失落,紧接着陷入了极度的愤怒:“那贱人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念我,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手软,一针取了她的性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阿曼气得脸都红了:“不
许你骂我妈妈。”
一旁的兀孙老人不耐烦了:“你俩有完没完,别想套近乎了,这次谁都救不了你。”
瓦尔拉齐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倒也没有丝毫害怕:“我这人早就该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年已是赚到,你以为我会怕么?”
说完又望向阿曼:“你是不是很怕我?”
阿曼抿了抿嘴,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往宋青书身后躲了躲,瓦尔拉齐看了看她和宋青书亲昵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的兀孙老人,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你和这老头是朋友么?”
阿曼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若说是肯定是违心之言,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