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见好言相询作用不大,便决定改变策略,先彻底攻破她心房再说,于是故意沉声问道:“除了你丈夫之外,你还被几个男人碰过?”
他当然不是变态,好奇对方这方面的经历,而是打算以此为突破点,把话题引到她那些同样遭受苦难的姐妹身上去,进而打听那些公主的情况。
花魁脸色一白:“这个问题……妾身可不可以不答?”
宋青书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指尖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经过这么多年折磨,肌肤依然如此细腻。
他很快回过神来,就这样近距离充满压迫地看着她:“不行!”
花魁睫毛轻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抹不尽的哀愁:“既然大人想知道,妾身说便是,只不过大人听到后,可别产生什么心理阴影,导致等会儿失了兴致,今晚那么多钱可就白花了。”
宋青书淡淡一笑:“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而且就算没了兴致,可是能听到公主的情史,也不算浪费。”
“情史?”花魁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这算哪门子的情史,当年我被你们的二太子完颜宗望索要去过后,当晚他就在营帐中霸占了我,后来我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姬妾,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除了应付他的……他的需要之外,也不算太难接受,毕竟他也算得上宠爱我。”
“后来没过多久他就死了,他的妻子认为他之所以英年早逝,是因为在我身上耗干了精气,骂我是红颜祸水,于是就把我送到了浣衣院。”
宋青书心中一跳,终于说到正题了!
“浣衣院里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天天要被那些管事的折磨,偶尔还要被皇上召去侍寝……”花魁刚说到这里,宋青书就忍不住问道:“皇上?哪个皇上?”
“你们的太宗皇帝,还有后来的熙宗皇帝,”花魁突然咬紧嘴唇,甚至都快渗出血来,“你们金人卑鄙无耻,毫无礼仪道德,皇帝霸占侄儿的女人,后一任皇帝又临幸前一任皇帝的女人,当真是禽兽之邦!”
宋青书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下意识便将她紧紧抱住,联想到她这些年屈辱的遭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放心吧,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结束?”怀中的女人幽幽叹了一口气,“在我看来,苦难的日子才真正开始,之情虽然不幸,但只用服侍你们皇帝,可如今被打入青楼,以后不知道还要被多少男子污辱……”
宋青书眉头一皱:“既然你心中这样想,为何不自我了断,结束这一切?”
这就是宋青书觉得最奇怪的地方,若说之前的苦难她们还能勉强忍受也就罢了,可都被抛到青楼里来了,难道她们还是这副认命的姿态?
没办法逃离苦海,可总有办法选择死亡吧?可是据他这段时间的打探,浣衣院中从来没有一个公主选择过轻生,难道她们继承了徽钦二帝软弱的基因,已经贪生怕死到宁愿忍受这一切的屈辱?
“你居然问我这种问题?”花魁有些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们金人用那种恶魔般的手段控制我们,现在反倒问我们为什么不自我了断?”
花魁收起笑声,一口唾沫吐到宋青书脸上:“呸,卑鄙无耻!”
宋青书苦笑不已,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话说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吐口水呢。
花魁吐了口水过后便闭上了耳朵,结果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来,睁开眼睛望着宋青书,正好迎上他那怜惜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颤,从怀中拿出手绢替他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你真的和其他金国人不一样。”
“也许我这个人心肠不够硬吧。”宋青书自嘲一笑。
花魁指尖划过他脸上的胡子,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一个大胡子居然这么多愁善感,也罢,看你不那么讨厌,本公主今晚就好好服侍你一夜。”
“呃……”今晚是她第一次自承公主身份,宋青书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好像有些动情了。
宋青书不禁头疼不已,这忒么都叫什么事啊,今晚我可是来说正事的!
正在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的时候,花魁却勾住了他的脖子,将红唇凑到在他耳边轻语道:“听说你是金国的驸马?”
“呃……是。”宋青书下意识点了点头。
“金国公主的滋味如何?”花魁咬着嘴唇,声音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异样的情感。
“还不错吧。”宋青书现自己脑回路突然有些不够用,这画风有些不对劲啊。
“妾身今晚会让你知道,比起金国的公主,我们宋国的公主……滋味更好……”花魁的声音仿佛全从喉间婉转而出,甜腻得有些不像话。
怀中的女人仿佛一只不安分的小猫一般,挠得宋青书心头直颤,不过要是现在他都还没意识到不妥,未免也太迟钝了些。
拿过桌上的酒杯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