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程青霜在途中已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
宋青书见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众女忧形于色,挂念钧天部诸姊妹的安危。
朱天部的首领石嫂拔刀在手,大声道:“缥缈九天之中,八天部下峰,只余一部留守,贼子乘虚而来,无耻之极。主人,请你下令,大伙儿冲上峰去,和群贼一决死战。”神情甚为激昂。
余婆却道:“石家妹子且莫性急,敌人势大,钧天部全仗峰上十八处天险,这才支持了这许多时日。咱们现今是在峰下,敌人反客为主,反而占了居高临下之势”
石嫂道:“依你说却又如何?”
余婆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的上峰,教敌人越迟知觉越好。”
宋青书点头道:“余婆之言暗合兵法,传令下去,让大家悄无声息上山,切忌打草惊蛇。”
八部分列队伍,悄无声息的上山。这一上峰,各人轻功强弱立时便显了出来。宋青书见余婆、石嫂等几个首领虽是女流,足下着实快捷,不由暗暗点头:“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有这支力量相助,到时候对付西夏李谅祚就更有了把握。”
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群女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
众女均知,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来到灵鹫宫之人,自然个个武功高超,踏索而过,原非难事。
这次程青霜下峰时,敌人尚只攻到断魂崖,距接天桥尚远,但钧天部早已有备,派人守御铁链,一等敌人攻到,便即开了铁链中间的铁锁,铁链分为两截,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但要一跃而过,却也非世间任何轻功所能。这时众女见铁链为利刃所断,多半敌人斗然攻到,钧天部诸女竟然来不及开锁断链。
石嫂将柳叶刀挥得呼呼风响,叫道:“余婆婆,快想个法子,怎生过去才好。”余婆婆道:“嗯,怎么过去,那倒不大容易”
一言未毕,忽听得对面山背后传来“啊,啊”两声惨呼,乃是女子的声音。群女热血上涌,均知是钧天部的姊妹遭了敌人毒手,恨不得插翅飞将过去,和敌人决一死战,但尽管叽叽喳喳的大声叫骂,却无法飞渡天险。
“尊主,该怎么办啊?”只有程青霜来到宋青书身边请示,其他诸女纷纷聚在一起商量办法,仿佛根本没有奢望这位新尊主能帮上忙。
阿绣走到断崖边往下面望了望,只见云雾缭绕,寒风凛冽,根本看不到底,稍微多看两眼便两脚发软,身体发虚,急忙后退几步:“大哥哥,我怕。”
宋青书望了望对岸的距离,大致估计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很远。”
程青霜脸色大变:“尊主切不可冒险!”她知道宋青书武功很高,可这五丈远的深涧连童姥都要靠铁索借力,实在不像有人能凭空越过的样子。
“无妨!”宋青书对身边诸女吩咐道,“你们每人把外面斗篷脱下来,合在一起链接成一绳索另外的人则去寻找足够长的铁链以作备用。”
虽然有些不解,但一声令下,众女还是纷纷行动起来,灵鹫宫众人本就是女子,又擅长针线,没过多久就做好了一条六丈长的绳索。
宋青书将一头绑在一棵树上,然后来到崖边,这时众女也猜到他要做什么,虽然不信他能越过这么远的深渊,可心中依然佩服不已。
“尊主,是否需要我们助你一臂之力。”既然宋青书主意已定,其他人倒是不好再劝阻,余婆婆等人来到他身边,想着如果她们能用内力推他一把,说不定能增加成功率。
“不用。”宋青书微微一笑,已经一脚迈出。
“尊主!”一群女人纷纷大骇,要知道他本就站在悬崖边上,这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啊。
不过她们的声音很快戛然而止,反倒纷纷惊骇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掉入深渊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映入眼帘的反而是宋青书一步步往对岸走过去的场景。
阿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么?”宋青书脚下明明全是空气,没有丝毫借力之物,可是他却如履平地,仿佛脚下有一座看不见的桥一般。
“怎么可能!”有宫人不信,试探着迈出一步,差点跌落下深谷,这才明白眼前哪有什么看不见的桥。
程青霜却是兴奋不已:“尊主神功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