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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郭老爷子相比那郭清晏可就是土生土长的小程村人。
自幼受父亲影响,他本是想着学点本事就回去子承父业,接过学堂。
但是只是试试考了一次,就会试上了榜。
而因他幼时与龙鹤山秦掌教相识的缘故,习过武,恰逢北疆反叛,郭老爷子便抬脚把他踹了过去。
祁兴和他们可不是第一次来小程村。
郭清晏北上从军的日子里面,逢年过节的,祁兴和总是会提些东西过来看看二老,顺便再蹭顿饭。
今天算算时间,他们俩人赶到郭清晏家门口时,恰好是饭点。
“嘿,正是巧了,到这儿就有饭吃了。”
把祁兴和给扶下了马,站在小院门口,宋子稷就扯着嗓子喊了声。
屋内人闻声而出,青年捧着只碗靠在门边眯眼看向院门口,啐了一口:“没饭了。”
宋子稷倒是没脸没皮:“没事,剩什么吃什么,我们不挑的。”
说罢,提着东西就往堂屋而去,活脱脱把这儿当做自家院子一般。
祁兴和跟在后面,论来的次数,他可要比宋子稷多多了。
进了院子,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放松。他也厚着脸皮冲靠在门边的郭清晏咧嘴笑道:“那我就更不挑了。”
郭清晏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这哥俩虽说出身高贵,但是全然没有王公贵族家子弟的架子,甚至于带着一身不知道打哪儿习来的地痞脾性。
宋子稷理都没理靠在门边的郭清晏,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迈步走进屋,冲郭父郭母打了声招呼。
话音刚落,就又听得屋内一声高呼:“嚯,我说怎么堵在门口这么不待见我们呢,原来是金屋藏娇了!”
祁兴和踩着他的惊呼进了屋,瞧见桌边人,也愣了一下,继而转身,带着一脸的坏笑拍了拍身边的郭清晏。
但是郭清晏也笑得更欢,走过去搂住宋子稷肩头:“齐王殿下,您再看看这是谁,您认识的。”
他这话说得倒是让宋子稷不解了。虽说盯着人姑娘看实属失礼,但是面前的这位姑娘却不见羞涩,反而也笑着让他好好看看。
“我真的认识?想不起来了。”宋子稷上下打量了一番,依然还是没能想起来自己认识这位,摇摇头,表情满是疑惑。
“余夕。”
“嗯?”得到了答案,但是宋子稷脸上的惑色却愈浓。
他又盯着看了片刻,连连摆手:“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是有几分相似。但是,但是啊,我认识的余夕是个男的啊,他不是龙鹤山的那个小道士嘛。”
郭清晏所说的这个“余夕”,宋子稷的确认识。
不过他所认识的“余夕”,是龙鹤山现任掌教唯一的亲传弟子。
因曾被龙鹤山秦掌教“扔”到军中历练而和宋子稷相识,说起来他同郭清晏也能算是半个师兄弟。
宋子稷印象里的余夕安静沉默,长相也有几分秀气。
他们有时候也会开玩笑说这个小道士就像个姑娘,不过,不管这么说,他到底还是个男儿身啊。
怎么现在就是个姑娘了呢?
“见过齐王殿下。”
宋子稷正挠头摸不清出状况,那余夕又躬身冲他微微行礼。
“啊,免礼免礼。郭清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闻东瀛有一种邪术,能将男儿身变为女儿身……”
“给你重新介绍一下。”郭清晏赶忙打断他,生怕再说下去这小子不知道还能扯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这位是当今龙鹤山掌教秦洪冼唯一的亲传弟子,只不过是女弟子,余夕姑娘。”
“余夕姑娘当年作为龙鹤山行走天下的弟子,女扮男装被秦掌教送到军中历练。
所以,并不是你所想的什么东瀛邪术。”
“噢,原来如此。”宋子稷恍然大悟,长长地拖着声音应道。
祁兴和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余夕的来了,原来这位是个当今的“花木兰”啊。
明了了余夕的来历,郭母招呼他们几个坐下来吃饭。
郭母的手艺那可是一绝。用宋子稷的话来说,就是御膳房不及万分之一。
这话显然带着强烈的吹捧的成分,但是哪怕是吃遍京城的祁兴和也不得不认同,郭母的手艺在京中难寻对手。
吃着饭,宋子稷心下的震撼渐渐散去,他盯着余夕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边看边啧啧称叹。
“以前没发现,还挺俏的。”
“眼睛看哪儿呢?好好吃饭。
若是让林大夫知晓了你这模样,哼,我看你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宋子稷平时没有王爷架子,而他们也相熟多年,又一块儿出生入死,私下里郭清晏定然不会给他留面子。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个,那祁兴和可是顿时来了劲头。
忙不迭把碗里的饭扒拉完,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