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山族的演武场今儿个显得有些热闹,虽说平日里也总会有些个逞强好胜的小子上去斗狠,耍耍风头,但是受关注程度远不及今日。
不因别的,只因今日台上切磋二人的来历。尤其是来自蓬山族的那一位。年轻人看着就是自幼习武的样子,紧身练功服下面包裹着的是比白凤芝还要夸张紧实的肌肉。
青年名叫白从游,蓬山族年轻一辈武道品阶最高的一位。
蓬山族里恐怕没人不知晓他的大名,虽然常年把自己关在东海边精进剑法,但是“蓬山族年轻一代第一人”的称号却早就传开了。
白凤芝不知什么时候溜到郭清晏身边,压低声音嘱咐道:“你可得小心啊,我这位堂兄虽然常年闭关,但是功夫可一点不差。
据我所知,他应该已经快有二品的实力了。
而且,他这么些年都一直没有出来,从未同别人切磋过,所以他到底会哪些招,还真没人说得清楚。”
白从游是白凤芝大伯的儿子,郭清晏对这一位也算是有所耳闻。蓬山族的兄弟聊到他的时候都开玩笑说他已经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就连白承山都时常感叹白从游乃是真“武痴”。
此次出关,也是白承山亲自到海边寻他。
“把自己关起来这么久也该出来练练了。”
“还不够。”
“不同人比试一番怎么知晓自己差在哪里?”
白从游没有说话,继续一招一式地练着剑法。
“给你找了个对手。”
白从游还是没有说话。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京城来的,叫郭清晏。”
白从游依然没有答话,表明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字。
白承山估摸着也猜到了这个情况,又说道:“他的事儿你应该听说过,拜龙鹤山秦洪冼习剑,后通习百家之长,融于一剑之上。”
白从游停下动作,收剑想了一会儿,问道:“是被明程候夸赞‘大宁剑道最有望入宗师’的那人吗?”
白承山看他正儿八经地念出明程候那句流传坊间的称赞的时候,禁不住想笑,不过顾及自己一族之长还是白从游祖父的身份,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
他重新板正了表情,点点头答道:“不然还会有谁呢?”
白从游眼底升腾起一股战意,语气认真地问道:“什么时候?”
“憋得久了?”
“对手难得。”
白承山点点头,这的确是白从游说出的话。不过他也很久没有听见白从游这么说话了。
“人家啊初来乍到,总要休息好吧。三天后,演武场。”
说罢,他又拍了拍白从游的肩:“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演武场上,两人各站一边。
白从游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过一柄木剑递给郭清晏,随后自己也取了一柄,没有客套的话,直接摆了个起手式。
“郭公子,请。”
从礼数上来讲,郭清晏先出手也是理所应当的。故而,他也没有刻意谦让,举剑便踏步上前。
木剑无锋,但是重量与秦洪冼送他供他平日所用的那柄所差不多,简单地适应了几下,倒还勉强称得上称手。
郭清晏倒提木剑,只是向前踏了几步,每一步踏出却都带着沉重的剑意。
说是剑意,不如说是刀意更为恰当。
木剑倒提,接近白从游之时自下而上挥动,快要迎上斜过来格挡的剑身那一刻又横转剑锋,在身前横向划出一个大弧。
手中虽然只是提着一柄木剑,但是这个气势不得不令人联想到砍马刀。
西疆的虏胡族,便是耍了一手漂亮的砍马刀的部族。
部族大能,以当年拒胡于国门之外,砍杀无数胡人使得他们不敢再犯的气势为基,辅以杀敌的实用刀法。
再配上虏胡族人自小扛在肩头的砍马刀,方成威震西疆百年的“虏胡刀”。
“虏胡刀”余念白其实学得并不是很精通,虽说只有简单的七式,但是毕竟是刀法。
还是只有用厚重的砍马刀才能铸就而出无敌的气势与最能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而剑对于砍马刀来说,终究还是太轻了些。
所以余念白只是精炼了这么一手起手式,毕竟如这般起手就极具威慑力的招式,在江湖上还真是不多见。
剑身画了一个好看的半弧砍在剑身的下半侧。
虽说因为有剑的重量不比砍马刀这种先天的劣势,未能发挥出全部的威能,但是饶是白从游也忍不住换了只手握剑,把刚刚那只手缩到后面放松放松。
蓬山族闻名于世的“沧海剑”,其成名不仅仅靠的是精妙的剑法,还有其所要练成的苛刻条件。
东海边有一块巨石,其上刻有据说先辈大能用剑刻下来的“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一行大字,而“沧海剑”也就据此而得名。
需要以极大的力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