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
当夜色笼罩大地,秦淮河畔涌入了各方挥金如土的豪客。
闻自省驾车来到丽都夜总会门外,刚将车停稳,就已有守在门外的门童,跑过来替闻自省开门,并贴心的将手放在车门上方,以免闻自省下车时会碰到头。
“闻队长,您来了……”
门童的曲意逢迎,换来闻自省的几张纸钞。
闻自省穿着定制西装,脚踩高档皮鞋,下车后先抬头看一眼前方,丽都夜总会的大门口灯火辉煌,映照着夜空瑰丽多彩,门里能见到花枝招展的各色佳丽,莺莺燕燕的嬉闹声,引来四方宾客络绎不绝。
门童将纸钞揣进袋中,在前面侧身为闻自省引路。
从大门进去,正前方是舞池,在乐队的伴奏中,妆容精致的舞女,扭捏作态的和自己的恩客游戏人间。
舞池后方是一个舞台,每天都会有丽都夜总会最红的头牌,在上面载歌载舞,将整个夜晚享乐的氛围推到最高、潮。
闻自省准备绕过舞池边缘,到后面的楼梯处上楼,他刚没走几步,就听不远有男人调、戏丽都夜总会的头牌红玫瑰的声音。
“哟……让大爷摸摸手,啧……真润……”
“你干什么!臭流氓,松开……”
“摸摸都不行?今天大爷不仅要摸,还要再亲一个呢……”
男人张开手,就要扑向红玫瑰,被红玫瑰用力推开,男人觉得失了面子,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红玫瑰一声惨叫,倒向闻自省身上。
“臭婊子!敢不给大爷面子……”
男人冲到闻自省面前,要伸手拉拽红玫瑰。
“闻队长,救我……”
红玫瑰手抓着闻自省衣服,身子不住颤抖。
闻自省将红玫瑰藏在自己身后,阻挡住男人伸过来的手。
“你谁啊?多管闲事!”
男人梗着脖子,瞪着眼睛。
闻自省没急着出头,先从上到下,将这个男人打量一遍。
男人个头不高,肚子圆滚,显得头有些小,说话声中气十足,脸色红润,不是会为一日三餐奔波劳苦的样子。
穿了一身长袍马褂,在夜总会这种地方,长袍马褂虽然少见,可偶尔也会有,闻自省留意了布料,是用上等的丝绸裁制。
“这位朋友,你看看这周围,大家虽然都在寻欢作乐,可是也讲究一个涵养,你可以邀请这位姑娘跳支舞,然后再请她喝一杯,让她陪你聊会儿天,你再说一个精彩的故事,打动了姑娘芳心,再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你不想玩情调,就是这么直接的话,出门右转,走几条街,那里提供这种服务。”
“大爷想怎样就怎样,不用你多事,让开……”
男人上前要推开闻自省,拉拽红玫瑰,被闻自省反手制住,疼的“啊哟”大叫一声。
“都让一下,让我来看看……”
夜总会的宝儿姐挤开人群,走到闻自省身前。
“诶哟!闻队长,你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动上手了……”
“宝儿姐……”
红玫瑰带着哭腔,委屈的到宝儿姐身边,仰着脸让宝儿姐看她被掌掴的印记。
“这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
“他!”
红玫瑰四指微握,只用食指指向刚被闻自省放开的男人。
“是你打的我们姑娘?”
宝儿姐两手叉腰,挺起汹涌的胸膛质问。
男人揉着酸疼的手腕,小心留意着闻自省。
“大爷有钱,赔你就是了。”
“哟!有钱了不起!我的姑娘金贵着呢,还没人敢动一个指头,夏涛!夏涛呢……”
宝儿姐大喊夏涛的名字,夏涛从人群外挤进来,没料到闻自省也在这里。
“宝儿姐,你什么吩咐?”
“揍他!让他长长记性……”
“打架是吧……”
男人捋捋衣袖,有些迫不及待。
周围也有男人的帮手,从人群中现身。
夏涛面色一变,却仍要欺身上前。
闻自省手搭在夏涛肩头,替夏涛来到男人身前。
“兄弟是道上的?不知道混哪儿的?”
男人向闻自省露出手腕处的红印,那是刚才被闻自省反手制住时弄出来的。
“你不用急,”男人一指夏涛,“我先打趴下他,然后就是你。”
“打不打的先放一边,你出来混,不会连名字都没有吧……”
男人犹豫一二,说:“我是在上海混的,打仗了才来金陵。”
“上海?”
周围的人心中嘀咕,猜这个人的后台。
“你报一下名字,丽都夜总会虽然在金陵,可在上海未必没有人脉。”
男人踌躇片刻,说道:“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我在上海人称黑旋风陶老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