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爷也认同此理,点着头说道:“是啊,我也为此犯愁呢。”
“孔少爷这是消遣我呢……”
“这话怎么说呢?”
“我为怎么保住自己的财产而忧心,说出去还有人信,可是孔少爷这么说,有谁会信呢,我们是无权无势的小买卖人,孔少爷和老头子可是亲戚,只不过多说句话的工夫,还愁弄不到往后方转运财产的船只吗?”
孔少爷笑了几声,推脱道:“哪儿有这么简单……”
“孔少爷,我们可是一起做过几桩买卖的,这其中就有一些生意是和日本人做的……”
孔少爷变了脸色,说:“你威胁我?”
“我哪里敢啊,我这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孔少爷的,求孔少爷也为我弄些船,让我把家产运出金陵。”
见孔少爷还在犹豫,山本扔出筹码,说:“我愿出一半的家产,孔少爷,觉得如何?”
“呃……”孔少爷奸笑几声,“我想想办法。”
“我先谢过孔少爷,”山本似乎发现了其中的商机,说道,“唉,孔少爷,这也是一桩生意啊……”
“你在说什么?”
“就是向后方转运财产啊,孔少爷,现在金陵一船难求,如果你可以弄到船的话,我出面去联络金陵的商家,让他们拿出一半的家产,换取将剩余家产运到后方的机会。”
“这能行吗?”
“行,当然行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夜暴富的机会,到时候我也不贪心,咱们三七分账,我三你七如何?”
孔少爷畅想着数之不尽的财富,说:“如果真能做成的话,那得多少钱……”
“孔少爷能弄到多少船,我们就能赚多少钱,为了挣更多的钱,孔少爷可是要弄更多的船……”
……
“花落水流,春去无踪,只剩下遍地醉人东风……”
伴着红玫瑰婉转的歌声,丽都夜总会的舞池里,男男女女,摇曳身姿,只求将烦恼暂时抛却。
在舞池不远的一张桌子处,石原和约翰、高飞达坐在一起,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他们不时畅笑的状态,聊得应该很放松。
闻自省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他们三人,约翰举起酒杯向闻自省遥遥致意,高飞达也和闻自省点了点头,只有石原露出得意的笑,仿佛是在炫耀抢夺了属于闻自省的物品。
在夏涛的引领下,闻自省进到包间,仍然是先检查一遍,然后坐在窗户边,看着石原他们三人,闻自省问夏涛:“他们在一块有多长时间了?”
“有一两个小时了。”
“聊了这么久?”
夏涛问:“需要我过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吗?”
“不需要,”闻自省不假思索的拒绝,“石原在这里都和谁接触过?”
“他没接触过任何人,”夏涛想了想,又补充道,“约翰和那个叫高飞达的人,也是今天才坐到一块聊天,并且是约翰和高飞达主动找的石原。”
“你最近有被盯梢吗?”
“没有。”
闻自省看着夏涛,提醒道:“你和我的关系,石原不可能不会知道,你要自己小心,如果觉得情况不对,不要去找组织的人,你直接去找特务处,到时就说是我的线人。”
“我明白其中的厉害。”
夏涛离开后,闻自省又等了许久,开始有些不耐烦时,约翰才和高飞达上楼来到包间。
约翰进来后,就张开双臂要和闻自省拥抱,一边还说道:“闻队长,我的朋友,你一定是等的着急了吧。”
高飞达只是淡淡的和闻自省点头,说了声“闻队长”,便算是打过招呼,自动退到一旁。
约翰在闻自省耳畔,低语:“我全都是为了你,才和石原那个日本人聊这么久的。”
“我是个慷慨的人,如果真的有价值,我会给个合适的价钱的。”
约翰看向高飞达,那眼神好像是在肯定高飞达也会将从石原那里听到的情报,告诉闻自省一样。
高飞达笑嘻嘻的说:“约翰先生,闻队长不会对一份情报,出两次钱的。”
约翰恍然大悟,说道:“那我先说。”
高飞达趁机向约翰要好处,说:“那我就是失去了一个赚钱的机会,约翰先生,要怎么补偿我呢?”
“我把我的车送给你了。”
“那辆经常抛锚的老爷车……”
夏涛捧着托盘,为三人拿来各自的饮品和一副扑克牌,在离开时将房门关上。
三人一边打牌,一边说着话。
“闻队长,日本人不会接受调停,你们不要对国联抱有期待了。”
“石原告诉你的?”
“不只是石原,还有日本人在本土的征兵,这方面高先生要知道的更多。”
“对,”高飞达说,“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日本人这次是下了大本钱,如果南京政府想要通过谈判结束战争,恐怕又要是一次马关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