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乡一状。
秦翼作为大司空行事稳重,又掌着土建之事,对姜维自然也是耳熟能详,听了秦弼劈头盖脸的指责,秦翼反倒是劝慰自己的儿子,要宽以待人什么的那些传统礼仪....
这可把秦弼气坏了,怎么老爹不为自己说话,一气之下,秦弼直接去蒋琬府里见蒋琬。
蒋琬同秦翼是故友,每每见到秦弼也会称上一句贤侄,听闻秦弼来见,也没有怠慢他,热情地接待了这个后生,设宴款待秦弼。
天和日丽,蒋府的书房里面只有蒋琬和秦弼二人,酒过三巡,秦弼才从起先的和蒋琬拉家常,叙述那些蒋琬和父亲在川蜀地区的辉煌往事转为了自己作为督邮在武乡的所作所闻。
“贤侄....你说武乡的姜维横征暴敛?”蒋琬有些诧异地听着,不禁笑了起来。
秦弼哪里想得到蒋琬压根就不信呢,一下子就急了,当即就说道:“叔伯,秦弼乃是亲眼所见啊,那姜维竟然改变了税制,如今的武乡乃是按人头收税,这难道还不是中饱私囊??郡里的百姓可谓是哀怨四起,尤其是那些大户,都快起兵相抗了!!”
对于姜维呢,蒋琬心里还是不相信其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要知道,诸葛亮临终见了面的,只有姜维一个武将。谁都知道姜维在诸葛亮心中的地位。
“要真如你所说,伯约倒是成了一个追名逐利的势利小人了?”蒋琬坐直身子,“不过,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武乡若是真有擅改朝廷之制的情况....那自然按朝廷律法办就是了。”
“有您这句话,晚辈就知道要怎么做了。”秦弼拱手一拜,“大人可否授权在下亲自前去置办此事,若是那姜维真的目无朝廷,在下定然是要拿姜维回朝,给世人一个说法的。”
蒋琬虽然喝了酒,但脑子不傻啊,这小子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明摆着就是和姜维生了嫌隙,但碍于秦翼的面子上,蒋琬还是故作醉意地说了几声好。
秦弼刚出了蒋府,兴致勃勃地操办去了,其目的就是要抓着姜维在武乡的改革来大做文章。
秦弼一走,蒋琬立刻传来了亲信张纤,命令其领四五个人,以经商之名开进武乡,了解情况,以确保秦弼所言是否属实,一旦属实....即便是姜维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便是被授予兵符的杨仪都自刎于狱中了,此时的季汉,就是这么个情况。
有趣的事情自此就发生了,一拨乃是秦弼的人,一拨是蒋府的人,同时从成都出发,转而奔赴武乡调查。
由于蒋府的人是以经商为由,一路上皆有停留,速度远远慢于秦府的人,秦弼的人呢,便衣快马,直抵武乡,秦弼亲自带队,只为了防止姜维有所准备。
两日后,秦弼再度来到了武乡城门,这一次,他没有身着官服了,而是鱼鳞状的甲胄。
郡府。
“大人!大人!西门....有不明来路的人,为首那人自称自己叫秦弼,是朝廷督邮,奉尚书令下来调查武乡事宜,我们是开城不开城?”一门将亲自勒马抵达郡府,向姜维禀报着。
从秦弼走,自其又回来,约又过了一周,武乡的各项工作稳步推进,包括大户人家的人丁税问题,在左仓的推动下,大部分大户以分家的形式,减轻了本家的税务压力,这也意味着解放出了更多的人口。
正当武乡处于庆贺之期时,秦弼回来了。
“秦弼那贼小子,还是不肯罢休啊....”左仓摇摇头,话语里满是怨气,“你管他干啥,既然没有朝廷文牒,该如何就如何。”
门将看了眼姜维,姜维没有表达异议,门将于是就得令而去。
这秦弼带着一队人,约十几余人,搁太阳底下晒了半天,最后看见一个脑袋从楼阁里面探了出来,回应道:“郡守大人有令!若是没有朝廷文牒,则不许入内!”
秦弼扶着腰间长剑,踱步了几下,咬了咬嘴唇,他的确没有文牒,毕竟是在酒局上和蒋琬有所交待罢了,又不是真的奉朝廷之令下去调查武乡....这姜维还真是不识抬举,真敢拦自己啊?
“楼上的你听着,在下乃是大司空秦翼之长子秦弼,五日前,作为督邮到访过武乡,发觉武乡郡府所作所为,有违朝廷律法,今特来考察,若是此时不开门,等到日后追究起来,要你们好看!”
什么大司空啊,什么秦翼啊,哪里能吓得住一个门前小将呢....门将毫不在乎,默然不语,就是没允许秦弼等人入内,城门虽然大开着,但你秦弼这一身装束,其身后每个人还挂把刀,谁敢放进来?
正当秦弼再欲开口时,一个他所熟悉的声音在城门处响起:
“秦大人,前番未曾远迎,是我等招待不周,此番姜维可是亲至城门迎接你啊。”
正是姜维,秦弼见了姜维,其身后跟着一个将领装束的人,为武涵,而左仓和杨叶二人未至现场。
“姜将军,你的部下未免不太懂事,拦了我,不让我进城。”
“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秦大人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