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也就是韩暹送葬张济返回弘农的次日,整个弘农太守府,白衣白帆,满堂缟素,哭声阵阵,前来拜祭的名门贵族,络绎不绝!
与此同时,张济被曹军斩首的消息,也如雪花一般,飞向了各州各郡,也进一步的证明了之前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一时间,李傕郭汜在长安残留的大军,其大军主将纷纷赶向了弘农,在拜祭张绣的同时,也是想向韩暹求证一下李傕郭汜是否如传言那般被曹军乱箭射死!
八月十一日,李傕郭汜留下来镇守长安的部将,骑着快马来到了弘农,在拜祭过张济后,数十名部将,纷纷找到了韩暹!
“韩将军,我家主公真的被曹军乱箭射死了?”
一位副双眼猩红的看向了韩暹,与此同时,其余部将,也是纷纷看向了韩暹!
“唉.......!”
面对众人的“围攻”,韩暹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黯然道:“虽未亲眼看见李傕郭汜二位将军的惨境,但以我和张济将军被追杀的情况来看,郭李二位将军的结局,恐怕与外面的传言,八九不离十!”
“安邑之战,打的确实非常惨烈,而且还中了曹操的诡计,再加上敌众我寡,结局可想而知,唉......!”
“可恶.....!”
众将中,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握拳愤怒,也有人沉着冷静,将仇恨藏于胸中,但这股情绪,就像是无数的火星,只要再添一把火,就可有冲天火光,燎望天际,而韩暹已经早早的掌握了这把火!
在韩暹前来弘农之前,刘协与他推演了许多事情,其中的重点,就是如何取得张绣的信任!
想要取得张绣的信任,送葬张济的尸身,只是见到张绣以及获得张绣好感的敲门砖,进入张绣的视野后,韩暹需要通过其他的事情,来进一步获得张绣的信任,而聚拢李傕郭汜那些残留在长安的部将,然后归拢在张绣的门下,就是捷径之一!
如何聚拢李傕郭汜的部将?又如何说服这些部将投身到张绣的门下?
韩暹依稀记得,当时他问出这个问题后,陛下只给出了两个字:仇恨!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些能够被李傕郭汜留下来看家的部将,绝对是心腹中的心腹,这样的心腹,看到自己的主公死在了别人的乱箭之下,如何能够平静的接受,唯有为主公报仇雪恨,才有脸面去九泉之下,面见主公!
但依靠他们的那点兵马,如何能够斗得过曹操,如何能够报的了雪恨?
所以这个问题,对于韩暹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利用共同的仇恨,联合众将,利用共同的目标,让众将与张绣联盟,说得好听点是联盟,说的粗暴点,是收纳!
韩暹斟酌了些许,然后看向了众将道:“诸位将军,在下有一言..........!”
接下来,韩暹按照刘协的提点,和众将此时的心理,开始叭叭的,游说起了众将......!
......................
“主公,节哀....!”
太守府后堂,张绣眼神悲切,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贾诩站在一旁,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安慰道:“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老主公的基业,还需要您去主持大局!”
“我记得我十岁时,便被叔父一直带在了身边,这些年,他教我读书,教我兵法,教我生存,他对我厚望极大,只可惜,还未让他看到我的成长,他便撒手人寰,离我而去了!”
张济与张绣,虽不是亲父子,但胜似亲父子,张绣对叔父张济的情感依赖极深,所以就算是见到了张济的尸身,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要不是韩将军拼死送来了叔父的尸身,恐怕我连叔父的遗体都得不到!”
说到这里,张绣突然暴怒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可恶的曹贼,竟敢斩我叔父,让我叔父死无全尸,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主公息怒.....!”
贾诩看着张绣道:“老主公之死,确实可惜,曹贼也确实可恨,但主公您,切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贾先生何意?”
张绣听出了贾诩的言外之意!
“主公,安邑之战的始末,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其中有几个重大的疑点,主公不得不防啊!”
“有哪些疑点?”
“主公,安邑之战的疑点,至少有三处,其一,这安邑之战到底是偶然爆发,还是他人早有预谋,如果这场大战,是他们的谋划,那么这个谋划之人又会是谁?是领兵前去的曹贼,还是另有其人?第二,两军交战,无论是主将,还是兵卒,无论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埋伏中,都是兵家常事,但主将战死后,有被砍头,就有点不正常了;第三,安邑之战后,天子和百官去往了哪里?虽有流言说曹贼劫持了天子和百官,但至今没有人可以证实这一点!”
贾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