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站出来的是之前被压迫的贵族。
这种时候完全不分什么保守派不保守派,纯粹是利益的问题。
阿方索之前成立国企、改革庄园、设立党派、建立影子部队这一桩桩的,不知道惹到了多少人,他们当时不敢发作,但寻到机会就会来咬上一口。
7月5号,一次常规的贵族院会议上,大家正在就西部内陆的社会问题进行讨论,如果获得通过,埃斯特雷马杜拉自治区将被准许建立公费孤儿院。
目前西班牙的孤儿院基本上都是有由私人和教会建立的,国家并没有关注这方面。
这项议案要是能够成功,也算是在公共福利上迈出了一小步。
然而,要是因为这个就认为议会还有点作用,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项提案的出台顺序是这个样子的,坎波斯首相批准下议院提出上议院通过。
完全和它应有的顺序相反。
这两年以来,议会过的都是这种日子,所有人都沦为了内阁的应声虫。
没办法,虽然这个遗留下来的上下院制度暂时还没有被立法改革,可在进步卫队建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部分权力。
上议院的这些贵族、教士和王公,没有谁敢说自己身家清白。
议案是早上否决的,人是晚上带走的。
这是西班牙刚刚统一时真实发生过的事,时隔两年,还是没有谁敢触这个霉头。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一天又将这么平平常常地过去了时,议长布斯蒂略突然面无表情地念出了下一个议题:取缔临时司法会议。
全场鸦雀无声。
而布斯蒂略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没有要助手帮忙,自个一人恍若不觉地照常向下念去:“经过两年的改革,议会重新吸纳了7名大法官,有半数以上的议员都取得了律师的行业执照”
但下面的人已经没工夫听他在讲什么了,议员们飞快的交换眼神:
“是你们提出的?”
“不是。”
“事先通知过你吗?”
“没有。”
很快,除了部分人民党和公民党的党员,大家确定了互相之间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么事情很明显了这是人民党率先发难,要重夺丢失的司法权。
原因很简单,因为布斯蒂略议长就是前人民党的党首,当选议长后他退出了人民党,可从现在这事看,他依旧和原党派沆瀣一气。
台下,一些进步党成员,已经按捺不住开始了交流。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惶恐,因为这事很明显是他们的失误。
从议会的召开流程讲,议会工作人员是有责任将讨论内容提前告知议员的,哪怕是没有特定主题的常规会议也不例外。
可近两年议会啥正事不干,导致大家渐渐就忽略了这茬。
或者说,就算是伊莎贝拉女王还在位时期,这项规定也很少获得执行。
毕竟不是发个eil就搞定的年代,贵族院上百人,成分复杂,有的是党员有的不是,互相之间住的也很远。
以会议的召开频率,真要一项项通知到位,这个工作量相当不小。
渐渐地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有难以解决的大事才会提前通知做好准备。
现在追究也迟了,这事完全能推脱到工作人员的身上,和议长本身没有关系。
至于司法权,在阿方索登基之前,贵族院同时也是最高法院。
这不难理解,因为大法官本身多是贵族出身,而且已经站在了西班牙某一部分权力的顶端。
这种人很容易就会被吸纳入贵族院之中,久而久之,下面法院解决不了的案子,都会交到贵族院来审批。
不仅是西班牙,这年代还有许多其他两院制的国家都是如此。
阿方索认识到这样搞不行,虽然因为当时腾不出手来没有直接解决议会,但还是将其中的大法官抽了出去,重新组建了临时司法会议这个不到100人的小部门。
国王想要重修宪法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个部门两年来基本没怎么变过,名义上依旧是暂代贵族院的司法一职。
现在说起来,议会近两年吸收了好几名司法方面的人才,恐怕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
进步党副主席容克拉斯叫苦不迭,别人都躲的过去,他却躲不过去。
他在这事上有两个失误,一是没有及时发现布斯蒂略的浪子野心。
在前两年,布斯蒂略就如他身份需要的那样,表现地非常中立,没有偏袒哪个派系。
所以大家都没有升起要换个议长的心思,左右不过是个工具人议长没有所属,独自一人很难谈得上有什么实权。
二是没有按照章程办事,否则理论上讲他可以提前知晓议会的议题。
这事他如果处理不好,政治生涯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