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一家之事了,三天来的大搜捕使得西班牙人人自危。
除了少数经济特别落后的乡村地带,其他地方的民众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明哲保身,别说是参加反对抓捕的游行活动,根本就是若无必要绝不外出,也不与别人交流。
而一些漏网之鱼则是陷入到了更大的恐惧中,因为国王完全不顾忌影响把他们的头头都给抓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在他们的计划中,应该是先在议会通过提案,然后通过舆论和搅乱社会秩序,来逼迫政府和王室让步。
这一计划几乎是万无一失,因为在贵族们想来,他们并没有动用武力,所以阿方索也不能动用武力。
就算有进步卫队这种王室警察的存在,总不至于给他们全抓了吧,那影响得多大。
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甚至有些期待国王能多抓一些人,这样他们就能更好地给他安一个暴君的名头。
可万万没想到啊,国王不是抓几个、十几个,是见一个抓一个!
这哪还用他们去宣传阿方索是暴君,这事若是没有转折,民众们自己也是有有眼睛的。
可事到如今,贵族和教士们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无有什么反击之力。
武力是肯定拼不过的,而舆论国王能搞出这种事就是摆明了不在乎舆论。
先不管这些敌对或者中立方怎么想,哪怕是和阿方索亲近之人也并不全都认可他的做法。
这些人里包括了阿方索的母亲伊莎贝拉和首相坎波斯。
两人一个是从信仰与感情的角度出发,一个是从社会稳定的角度出发。
别人多少有点害怕,这两人却是每天跑来找阿方索两三遍。
伊莎贝拉还好打发,阿方索伪造了克拉里特参与反对组织的证据,获取了她的信任,令她勉强接受了克拉里特是一直在阴谋伤害波旁王室的事实。
而坎波斯就不好解决了,两人对贵族和教士如何处理多有分歧。
这天首相又跑到了阿方索的办公室来,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将怀抱里的一大摞信件全部堆到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这些署名人至少都是个伯爵,并且还涵盖了全国70以上的大公。”坎波斯平静道。
“哦?是吗。”阿方索漫不经心道:“这些人不敢给我寄,倒是都寄到你那去了,首相你受累了。”
阿方索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更加令坎波斯感到恼火。
“陛下,您真打算给他们杀完吗?别忘了您也是个贵族!”坎波斯沉声道。
“这个问题我们这几天已经谈过很多次了,杀完也未尝不可。”阿方索呵呵一笑:
“目前西班牙全国拥有子爵及以上爵位的有9万人,算上男爵,西班牙贵族占人口的比例足有5。
这还是经历过卡洛斯战争和吞并意大利,被严重稀释过后的数字。
你不感觉贵族太多了吗?我需要的是能帮我维持统治的贵族,而不是一群没什么用的饭桶,何况还这么多。”
坎波斯一时语塞,之前都是谈到这里就卡住了。
19世纪欧洲国家普遍贵族都较多,但西班牙显然是其中最严重的之一。
这些贵族的主要来源是很早以前的大航海运动和更早之前的再征服运动,当时的国王大肆封爵,却苦了后世人。
欧洲爵位又是世袭制,贵族只会越封越多。
幸好从男爵和骑士不算是贵族,否则西班牙贵族恐怕能占到全国的20。
“不管怎么样,大肆屠戮贵族都是从无先例的事,这不符合欧洲传统!”
阿方索闻言摇了摇头,反问道:“坎波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切吗?”
坎波斯一怔,这也是他们这帮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西班牙刚刚稳定没多久,国王的改革却是一桩接一桩。
阿方索没有指望他回答,自问自答道:“西班牙贵族和教会的势力太庞大了,当初加泰罗尼亚被我们处理了一茬,算是一片净土,但其他地方全都是他们的人。
只要我们从各个自治区招募公务员和士兵,政府和军队不可避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而如今西班牙步兵是两年服役期,也就是说最早的那批加泰罗尼亚人马上就要退役了。
如果我现在不改革,后面就改不了了。
想削弱贵族的也不止我一个,我只是在完成腓力五世未竟的事业。”
阿方索这番话算是推心置腹,坎波斯明显软化了很多,可他还是犹豫道:“但但杀几万人还是影响太大了。”
“我没说过要全部杀完,肯定要先量刑。”
阿方索沉吟一阵:“如果只是单纯参加了游行,则取消公职身份并按照爵位处以一定的罚金,另外再强制劳役两个月让他们长长记性。”
如果是游行、暴乱等活动的组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