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龙泉寺清谈(二)  觉醒,我的时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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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话皆哈哈大笑,唯有钱玄话毕,汤皖冷不禁浑身一机灵,哀怨道:

“德潜兄,你发牢骚就发呗,扯上我干啥?怕不是嫌我没事干,也要去写文章斗上一斗么?”

钱玄毫不犹豫的指着汤皖鼻子道:

“你汤皖之什么人我最清楚,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的什么屎?再说论骂人那一套,他们岂会是你对手?”

只见汤皖被拆穿,脸既不红,心也不打鼓,谦虚道:

“你们在座的,都是国学大师,社会有名望有地位,犹如大海里的铁甲舰,我不过是渤海湾里的一片小舢板,只要风大一点,就被拍死了,不可同日而语!”

边上的迅哥儿突如其来的一句道:

“小舢板多了,铁甲舰未必招架得住,甲午年可是历历在目!”

虽然迅哥儿话里的意思汤皖明白,但是甲午年的事也太过沉重,为了不让话题继续沉重下去,便只好暂时委屈一下钱玄了,抬手致意道:

“谢豫才先生,不过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我不过乱世一浮萍,帮不了国家,却也不想拖累国家。”

然后话音一转道:

“不像德潜兄,生来便是飞在天上,高高在上的,我等只能抬头看他。熟知我中华隗宝,精通四德礼,义,廉。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屡战屡败的精神,实在望尘莫及!”

仔细说来,骂人也是一门学问,中国流传下的传统文化里,单就骂人一门可做单独一门学科。对于粗鄙者,可直接破口大骂,如泼妇骂街版,精华在于泄愤。对于做学问的人,要懂得迂回婉转的骂,故作高深。

众人听完,无不啼笑皆非,捧腹大笑,便听闻迅哥儿说;

“四德知其三,乃是无耻。生来便是飞在天上的,什么解释?”

“我们活人都是双脚着地的!”汤皖淡然解释道。

随后又解释了前些天,钱玄众多小马甲与人报纸上大战的事迹,最后画风一转,道:

“我看屡战屡败不能完美诠释德潜兄的精神,应该是屡败屡战才对!”

听汤皖解释完,皆称骂的好,钱玄无奈笑道:

“诸位这回见识到了吧,这骂人的功夫,皖之可谓行家里手,信手拈来,第一回见骂人比夸人还清新脱俗。”

“依我看,天下骂人者,皖之为状元,豫才次之,其余皆榜上无名!”

有这样一个无时无刻不那你开玩笑的损友,汤皖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以这样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融入这个圈子,确实是差强人意,不过效果绝对杠杆的的。

这个排名一出,大家伙都笑的不行,连太炎先生都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嘻嘻,指着钱玄笑骂:

“孽徒!”

逷先先生道:

“原来不知道德潜四德知其三,现在听皖之一说,名副其实。”

天上的日头渐往西偏,见众人兴致颇好,汤皖便主动提到:

“今日月明星稀,又没什么大事,不如借太炎先生院子一用,招些好酒好菜,好好絮叨絮叨!”

钱玄又见汤皖正话反着说,意思不言而喻,嬉笑道:

“皖之这张嘴,死的给说出活的。”

“老师,意下如何?”

“让皖之去准备,你们进去抬桌子,打几圈麻将,好酒好菜怎能没麻将!”

汤皖走到门口,掏出几块大洋扔给门口士兵长官,然后把写好的单子递过去,嘱咐几句。士兵长官见如此,也乐得照办,既能让耳朵安静,又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国粹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院子里劈啪作响,竟独得在座各位大佬的宠爱,牌桌上与牌桌下,众人的态度更是不一样。

比如迅哥儿刚被坐在上手的钱玄截胡,不禁大骂一口:

“德潜这人,我看四德知其二,缺礼与耻,明知我胡三万,还拦着,讨厌得很!”

钱玄自然嘴不闲着,道:

“这赌桌如战场,即是战场之上,如何讲四德,豫才该不会凭三寸不烂之舌退敌?”

这边又重新开牌,逷先先生道:

“豫才有孔明之智,却无孔明之嘴,等一下,二筒碰!”

随即丢出一只红中,接着道:

“该多和皖之来往。”

见自己被一下,汤皖自然而然接过话来,道:

“还是逷先先生慧眼如炬,只是我已经把德潜带偏了,万不能把空如白纸的豫才先生带进沟里,这是要被后人骂的,担待不起!”

牌桌上继续,太炎先生出一只八筒,下手的钱玄道:

“碰,还是老师知我意,听牌!”

接着道:

“豫才兄,心中有丘壑,嘴巴活天生的,皖之只要后天稍作点播之用即可。不过要论点播之用,我倒是学到皖之一二,可做豫才指导,不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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