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微微一红,见左右没人,又恢复了正色,说道,“上头来消息了。”
楚宴修凑到小丫鬟耳边,轻笑道,“这些私密话,回屋子再说。”
丫鬟的小脸更红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秦源回到乾西宫,当即通过玉蝶跟钟瑾仪汇报了下情况。
不过,汇报也要讲点“科学”的,要不然就直接暴露“明鬼”术,钟瑾仪没准就能推测出他更多的修为信息,这对他没好处。
于是他说道,“两名刺客,其中一名曾在行刺前还食用了大量的牛鞭、鹿血等物,据说这是宫里盛传的一种可断阳再生的方法,这意味着他认为行刺后还有可能脱逃,要不然也不会继续食用了。所以,考虑到高离老母神秘失踪,属下推测高离是将其母藏到安全的地方了,而且他准备行刺后与他汇合。”
钟瑾仪听完后,不置可否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些刺客凭什么认为他们能从高手如云的皇宫逃脱?毫无疑问,肯定是幕后主使答应帮他们逃脱的。所以,属下有一计,可以让高离自己带咱们去找他老母。”
钟瑾仪身为指挥使,这种手段自然一听便知,说道,“你是说,我们扮演雇主,帮他逃跑,行欲擒故纵之策?”
“大人英明!”
“那找到其母,能有何收益?你确定那会有证据么?”
“属下猜测,高离也未必没想过雇主会杀他们灭口,所以很可能留了一手,将雇主联系他的证据交给了他母亲。”
秦源知道陈五说过那包裹“关系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自然很确定那里头一定有东西了。
不得不说,建立在场景再现之上,秦源的推测自然合情合理,极具说服力。
正端坐在衙署的钟瑾仪,黄金面具后的清亮眸子里,此时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情绪。
此人不光会勘尸,而且在推案上,竟也有如此造诣,连自己都找不到破绽?
如此说来,自己临时起意让他做密探,岂不是无意间捡了个宝?
不过沉吟了稍许后,她又不动声色地道,“你可知他现在是圣上都点了名的钦犯?若是没有剑庙的允许,他是出不了皇宫的。而剑庙本使也没把握能说服他们。”
剑庙在皇宫四周插了四把剑,结成了肉眼不可见的结界,任何人试图私自出入皇宫,都会立即被探测到,而被探测到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万剑穿心。
正因为如此,秦源即便有隐身,也不敢私自出皇宫。
而钟瑾仪认为自己说服剑庙那帮老顽固同意此计的可能性为零,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人已经被圣上点名了,剑庙是不会允许冒一点险的。
秦源听罢,只好又改了个主意,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来个攻心之策,让他对雇主彻底失望,甚至仇恨然后再供出其老母在哪。”
钟瑾仪淡淡道,“我们冒充雇主,以带他逃跑的名义将他骗出来,然后假意要杀他,让他以为是雇主言而无信要灭他口?”
秦源觉得跟聪明人沟通好省力气啊,于是马上又道,“大人英明。”
钟瑾仪的嘴角,蓦地微微上扬了一下,然后又冷声道,“可是,现在肯定很多人盯着内廷卫大牢,只要他一出来就可能会有意外,你担当得起么?”
秦源一听,立马说道,“那可不关属下的事,属下只是提个建议,允与不允自当听大人裁决。”
开什么玩笑,你们内廷卫自己看不住人,关我屁事啊?
钟瑾仪听出来了,这家伙的意思是,要是成了那是他的功劳,不成那就是内廷卫的问题
好一个小无赖。
想到这里,钟瑾仪嘴角的弧度更甚了,可惜戴着面具,要不然那必然是极美的风景。
却是故意又冷声道,“主意是你出的,要是出了意外,我就扒了你的皮。”
“不是吧大人,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我一个小太监”
“本使一向是最讲道理的。”钟瑾仪打断道,“无需多言,便这么定了。”
将正气从玉蝶中撤出,秦源呼了一口气。
说真的,他还真有点相信钟瑾仪能干出这事来,毕竟这女妖婆风评极差,看着就不像好人。
加上此事是为敏妃翻案最关键的一环,于是他还是决定,到时候还是悄悄跟去,防止有变。
秦源预料,以钟瑾仪雷厉风行的个性,今晚可能就会行动。
于是他就早早地吃好了饭,然后派阿大去内廷卫大牢门口潜伏下来,观察动静,而自己则坐在寝殿里喝着苏秦秦上次送来的茶叶,随时准备行动。
果然,二更天过后,阿大就看到三个内廷卫从牢里出来,而其中一个低着头,画着浓妆,显然是高离假扮的。
想必钟瑾仪的计策是,让人假扮成幕后雇主的人,然后进入大牢,以救高离出去为名,让高离换装,